廊外风雪乍起,楼千吟和姜寐站在廊下叙了一会话。一个风姿挺拔,一个窈窕纤弱,一个说一个便点头应,躲到远处的人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看那光景,也觉得十分登对。嬷嬷与姜母笑言道:“直至今时今日,奴婢越看才越觉得小姐与景安侯般配。”楼千古道:“那是,今时今日天时地利人和,必须般配。”楼千吟顾着姜寐身子,没久耽搁,就让嬷嬷来送她回后院去。姜父这时候也出来了,笑呵呵地招呼道:“景安侯吃过午饭再走吧。”楼千吟还有事,只说改日,姜父姜母便没有挽留。何况他要是在这里,姜寐哪还能放心回后院啊。楼千古留了下来,对楼千吟挥挥手道:“你放心去吧,我会替你留下来,替你在这里吃午饭的。”楼千吟冷飕飕地看她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临走之前只对楼小忆道:“听你娘的话,她身子不好,你要好好照看她。”楼小忆认真地点了点头,楼千吟便转身离去了。中午楼千古在后院陪姜寐和楼小忆一起用午饭。姜寐还有些回不过神的样子,楼千古便感慨道:“真好,兜兜转转,最后我姐姐又变回我嫂嫂啦。”姜寐只是笑。楼千古还是隔三差五的就来陪姜寐打发时间,这日刚过午后,楼千古就兴冲冲地跑来了,才一进院里,便隔门喊道:“姐姐,你快出来看看谁来了。”姜寐在房里听见她的声音,出来一瞧究竟。结果一到门口,正好也看见来人勘勘进院里,姜寐愣了愣,随即面染笑意,道:“小辛,你来了啊。”进院里来的女子身披披风斗篷,宽大的斗篷恰到好处地遮掩了她的身姿,她亦满脸笑意,可不就是敖雨辛。敖雨辛来得着急,楼千古在浔阳码头接到她,然后两人便直奔这里了,连去楼家打声招呼都不曾。敖雨辛走到屋檐下,姜寐连忙来拉她的手,道:“你冷不冷啊?”敖雨辛笑道:“我现在心里热和得很,怎会冷。”楼千古道:“快快,进屋慢慢说。”两人解了披风,抖了雪沫,交给嬷嬷,便随姜寐进了屋子。敖雨辛道:“听说小忆卿在这里,他人呢?”姜寐道:“我娘带着去玩了。”三个女子在屋里坐下,丫鬟便送来点心和热茶。敖雨辛拉着姜寐的手久久不放,来回打量她,道:“真的都好了吗?”姜寐笑着点头。敖雨辛眼角红了红,倚身来抱了抱她,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楼大哥总算是将你救醒了。”姜寐头靠着她的肩膀,道:“说来惭愧,让你们这样为我操心。”敖雨辛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没能帮上什么忙,都是楼大哥耗尽心血也要治好你。”姜寐道:“我听千古说了,这几年都是你们为我的事到处收集药材。”敖雨辛道:“那些都不值一提。”她笑看着姜寐,又道,“好在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然后三人不免又聊起一回往事,敖雨辛感慨道:“当初你真是将我们骗得好惨。”姜寐愧疚道:“对不起。”敖雨辛道:“不要说对不起,若换做是其他任何人,都不一定有你做得好。”顿了顿她又道,“你选择救楼大哥于情于理都是对的,他的医术最好,只有他好起来了,他才能救你。事实证明,不就是如此么。”姜寐腼腆地笑,而后点头道:“嗯,他好厉害。”楼千古道:“这一点是不得不承认。”敖雨辛道:“从今往后,你们只会苦尽甘来。”说起来她眉眼间尽是喜色,“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楼大哥往这里来提亲了?”楼千古连忙道:“那可不是,他自己偷偷准备的聘礼,连我都蒙在鼓里,直到他来提亲的当天我才知道!他这人做事向来就是这么偷偷摸摸的!”敖雨辛又笑,“他已经往朝廷上报了。婚期定在年后是吧。”姜寐脸颊微红,应道:“是。”敖雨辛和楼千古笑着恭喜她,道:“这回可好好当回新娘子,将过去的遗憾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