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寐脸蹭了蹭他胸膛,手里寸寸抚过那一道道伤痕,指腹轻轻摩挲着,有些颤颤巍巍的,动作却温柔极了,满是疼惜。她喃喃道:“侯爷以后,定要好好爱惜自己。这么多伤,很疼。”楼千吟道:“不疼。”姜寐道:“我疼。”他顿了顿,道:“我答应你,以后好好爱惜自己,尽量不让别人有机会伤到我。只要你好好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有大问题。”他亲了亲她额头,侧身将她揽在怀里,姜寐轻轻捻着衣襟,安稳地靠在他臂弯。近来些日,楼千吟养伤没出战,紫陵侯已是强弩之末,也无需苏长离亲征,他麾下大将将紫陵侯残存势力打个支离破碎。苏长离命将领们将紫陵侯的各支残兵全都驱逐到一个固定的地方,最后再全军歼灭。白天的时候,苏长离得空又到楼千吟的帐中来坐了坐,见他精神有些不济,道:“听说这几日你和你的前妻夜夜同帐就寝,看你这伤势紧着没复原,想必是晚上没少折腾。”楼千吟:“……”楼千吟冷声道:“我受伤到现在,这总共才几日,你当我是大罗金仙,这就复原好了吗?”苏长离道:“我倒是听说你的伤口反复出血了两次。你要是夜夜都折腾,确实几天好不了,别说几天,怕是几个月都好不了。“不过你们感情正浓,这也可以理解。可看你这没精打采的样子,恐怕都是晚上精神得很。当初你怎么说我来的,养伤之际,还是要克制,得有个度。”这可是当初楼千吟拿来教训苏长离的话,现在被他还回来啪啪打脸。楼千吟冷笑着反驳道:“夜夜折腾?我总归不像你欲求那么旺盛,我也未曾折腾谁。”苏长离看了看他,心下明了,道:“憋久了,当心憋出病来。”楼千吟:“……”苏长离又道:“以你的性子,真要是憋,恐怕得憋到回去重娶她过后才行事也说不定。你也单了这么多年,以往从没沾过这种事,真到了新婚夜的时候,头一次尝到荤怕是冲动得很,就你夫人那点身板,你也算高高大大,到时候受不受得住你还另说。”楼千吟想着,这话怎么听来有点熟悉?后来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可不就是当年他戏谑苏长离找了个娇小女子时的话,虽不是原话,但也大概是那么个意思。楼千吟黑着脸,道:“这么点陈年旧账你还翻,有意思么?”苏长离挑眉道:“怎么没意思。我有生之年能见到老铁树开花,感到稀奇得很。现在看见你这欲求不满的样子,再想想以前你一脸不屑的样子,就很有意思。”这个楼千吟实在无法反驳,感觉脸真疼。苏长离又继续戏谑他道:“以前对女人没兴趣,现在是不是觉得比你整天就知道捣药更销魂?”适时姜寐送了药进来,楼千吟冷冰冰对苏长离道:“你闭嘴吧,没事可以走了。”苏长离便起身道:“也罢,你怕是嫌我打扰到你的好事,我就不在这煞风景了。你也悠着些,再想怎么着也得伤养好了来。”姜寐侧身给苏长离让路,闹了个红脸。等他出去以后,姜寐端着药到楼千吟身边来。楼千吟见着她脸颊和耳根红红的,又见那唇上朱润,实在难以不联想起夜里亲吻她的时候,他手指伸去,抚了抚她唇瓣。是啊,以前一点也不知道会有这般令人着迷的滋味啊。姜寐身子顿了顿,抬眼看他时,眼里便也水水润润的,轻轻张口道:“侯爷该喝药了。”楼千吟收了手,道:“你别听他瞎说,他纯粹是在报复我。”姜寐问:“皇上报复侯爷什么?”楼千吟郁闷道:“报复我以往嘲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