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侯这里收到了皇室的消息。皇室当下虽不敢轻举妄动,但暗自里还是派人来探东阳侯的意向。东阳侯和紫陵侯之间,紫陵侯是个女人,要是结盟的话皇室自当首选东阳侯。东阳侯看了皇室国书,半晌没表示,旁边的谋士不由问:“侯爷以为如何?”“如何,”东阳侯将国书直接用案台上的灯烛点燃了去,道,“紫陵侯怕是求之不得,我若应了,她立马便欢天喜地去找新的盟友。”紫陵侯再不济,但也比与皇室为盟强。随后东阳侯又问:“苏长离那边的情况如何?”谋臣道:“探子来报,眼下他的大军在云城,正收拢民心,立足越来越稳。待穿过皇室辖境腹地,迟早与我军交接。这次紫陵侯烧了云城,也没能使他们有多大损失。”东阳侯沉吟片刻,又问:“他的皇后如何了?”谋臣道:“一直随在军中。据打探来的消息,那位皇后也是能征善战,在军中颇有威望,来日侯爷真若见到,不可轻敌。”谋臣跟了他这么久,怎会不知,他对于那位援国来的皇后格外的执着。但却无人知道是为什么。东阳侯若无其事地处理军务,淡淡道:“能征善战又如何,只要有他苏长离在,又岂舍得让她带兵出战。”转眼间云城重建好了,百姓们回到城池安下住处。之前的住房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地窖,幸运的还能在地窖里刨出些口粮,只不过大多数百姓都仍需要救济。苏长离已经帮忙重建了城池,后续的粮食供给仍是由沧海国皇室提供。而苏长离本国朝廷运输来的粮草也已经到达,用的是姜寐和周叙两家的货船运输,因而他俩的几船私货也在随行的粮草队伍当中。货物先补给了圭城的铺子,再运往云城。姜寐在云城里之前的老位置盘下铺子,重新上货。随船还来了不少伙计,都是姜父指派来这沧海国拓展生意的。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姜寐安排好云城的铺子事宜后,大军正好也要拔军前行。姜寐收拾好东西,从铺子里出来,就看见楼千吟牵着马,正在她铺子门前等她。见她来,他就把其中一匹马的缰绳给她。给她的这匹马十分温顺,在军中战马群里算是很矮小的,甚至于都算不上是一匹合格的战马,原本是要淘汰的,但楼千吟专留了下来给她用。楼千吟与她道:“往后这是你的马,你走哪里都骑它。”姜寐愣了愣,道:“我的马?”楼千吟点头道:“它做不了战马,但给你日常骑行不是问题。”姜寐摸摸它的鬃毛,它显得十分乖巧,不由道:“那以后就拜托你了啊。”她回头又对楼千吟道,“谢谢侯爷。”楼千吟道:“走吧。”两人骑上马,便朝城门外去。路上姜寐一直在抚摸这马儿的毛发,没想到她在这里也能有一匹自己专属的马。楼千吟见她神情动作,感觉到她是很喜欢的。姜寐忽又问他:“侯爷,平时我应该怎么喂养它?”楼千吟道:“就照你之前照料我的马时那样喂养它即可。”等驱马至城门,楼千古他们以及一队将士们正在城门口等着。周叙比姜寐先一步到,眼下也在队伍里。随后一行兵马到城郊与大军会和,便往前行军了。楼千古很是嫌弃地睨了周叙一眼,道:“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们?”周叙道:“那有什么办法,我的船都被朝廷征用了,运输的我自己的货物量大大减少,路上要是再出什么岔子,那我这生意就没法做了。所以皇上允我随军同行。”大军白天行军,晚间扎营休息,吃的都是干粮加临时熬的清米粥。行军条件异常艰苦,苏长离早在出发前,便想着派人护送敖雨辛她们回浔阳去。只是敖雨辛既然来了这里,哪有离开他的道理。不管他怎么说,她就是不肯,在营帐里抱着他不撒手。敖雨辛道:“以前我也不是没在军营里待过,在野外行军的时候没有饭吃没有地方睡,我也吃过虫子睡过树林,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二哥能吃的苦我也能吃,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休想赶我走。”苏长离低低道:“听话。”敖雨辛仰头去亲他,他微微偏头躲开,又道:“说正事,别闹。”她就又去亲他下巴,蹭他脖子,勾得他吸了一口气,后忍无可忍,将她抵在营帐中央的柱子上反客为主地吻她。她星眸剪水,红唇滟潋,朝他笑道:“你看,你这么舍不得我走,还赶我。”最后苏长离只好将她带上一起。至于楼千古,敖雨辛要随军一起,姜寐也要在这边做生意,她就更加要留下来了。于是才有了眼下,大家围着篝火,篝火上架着铁锅,锅里煮着米粥,三个女子没人叫苦叫累,还去找了野菜来煮进这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