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吟处理妥当后,就把马交给随从看管,发现跟着姜寐一起来的楼千古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便道:“走吧,我送你回去。”姜寐也没找到楼千古,便只好应声道:“侯爷有事先忙吧,我自己能回。”楼千吟道:“这会儿不是很忙。”他伸手过来,微微搀扶着姜寐的手臂,道:“慢点走。”这厢楼千古去叫了敖雨辛来,两人躲在某处营帐角落里,看着楼千吟扶着姜寐一步步离去的背影,楼千古感慨道:“小辛,我已经好久好久都没看见他们这样子和睦相处了。”敖雨辛笑而不语。楼千古道:“在云城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吧,不然他们两个之间的态度怎会变得如此微妙。”她想了想又给敖雨辛形容道:“这种微妙就体现在我哥似乎不再对姐姐有紧迫之感了,而姐姐似乎对我哥的态度也有很大的转变。小辛你感觉到了没有?”敖雨辛道:“自是感觉得到。”楼千古道:“先前,姐姐去看周叙之前,还问了我哥她能不能去,很显然她是将我哥的话放在心上的。”敖雨辛道:“若不是被逼至绝境,又怎么可能将心中所想所求都表达出来。唯恐是怕等不到天亮了,所以才想要把自己的全部心情都让对方知道。大概这就是坦诚的结果吧。”楼千古不由喜从中来:“那他们是不是已经互通心意啦?是不是距离又拉近了一大步?”楼千吟扶着姜寐的时候,她本还觉得忐忑,想自己快几步走掉的,可奈何被他及时拉住了,皱眉道:“你脚上还没好利索,你是想全都又磨破了去吗?”不等姜寐开口说什么,他又道:“别着力在有伤的地方,你用没伤的地方慢慢走。”于是乎,姜寐就又变成了先前楼千古搀扶着她时那般的一瘸一拐的样子。姜寐一边看着脚下的路,一边道:“真的不耽误侯爷的事情么?侯爷去忙自己的吧,我这样慢慢走能行的。”楼千吟只潦草道了一句“不耽误”,就一直将她送回到营帐门口。姜寐在门口向他道谢。楼千吟看着她,片刻才道:“此前在城里的时候我说,如若我们都能活着出来,便将前尘往事做个了结,此后都不再强求你。还记得吗?”姜寐点了点头。楼千吟道:“那就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再好好聊聊吧,叫上周叙一起。”姜寐愣道:“我们之间的事,为何要扯上他?”楼千吟道:“是我们之间的事,但他至少是其中一个起因。”这时敖雨辛和楼千古也后脚跟着回来了,楼千古满腹疑问想要问,敖雨辛拽了拽她示意她不要问,只道:“我看也好,解铃还须系铃人,等把过往一切说开了,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敖雨辛和楼千古就来扶着懵懵懂懂的姜寐进营帐了。姜寐随后上床休息,楼千古给她检查了一下脚底,道:“还好没蹭破,只是有点红。”随后拿药来抹上。之前姜寐嗓子不好,不宜说过多的话,眼下才将她在云城的所见所闻详细地跟敖雨辛和楼千古说来,包括他们怎么发现运送的酒有问题,再怎么去探查酒窖,以及后来传递消息、城中大火等等详情。大概情形,早前苏长离就已经去询问周叙和那些随从们了。敖雨辛道:“我二哥说,你们派出城传消息的人,后来士兵在路上巡查时发现了他的尸体。”姜寐愣道:“那就是说,我们可能早就被发现了?”敖雨辛点了点头,道:“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对方没有轻举妄动。否则你和周叙都很危险了。”姜寐先前养伤的时候就听敖雨辛说起了,眼下云城被毁于一旦,城守逃了,满城的百姓也暂是由苏长离这边安顿的。苏长离已遣了人马带着沧海国皇室的王爷前往附近城池调取百姓用度。沧海国皇室不可能不管,否则将会失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