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这二当家邪火窜起,不能就这么算了,便支走了晚上守夜的兄弟。二当家看了看木门上的锁,钥匙虽在大当家手上,但他以前可也是干惯了偷鸡摸狗的事情的,用一根削尖的木棍没多久就把那铜锁给掏开了。姜氏听见声响,立马惊醒过来,忙将身边的楼千古也推醒。门被打开,漏进来一地月色,随即又快速地被人关了去。姑嫂俩看见同时有一道人影飞快地闪了进来。那开门关门的一瞬,楼千古就着月光认出了他来,正是白天对她动手施暴的那个。姑嫂俩下意识地相互护着对方,二当家径直是冲着楼千古来的,他今日就得让这娘儿们服软,于是一把掀开了姜氏,就逮住了楼千古。楼千古也不惧他,自是卯足了力袭击他身上要紧之处,又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臂上,用力得恨不得撕扯下一块肉来。二当家吃痛,将她摔在墙上,当即又快步上前,一手掐住她脖子,一手扯她裙子,咬牙切齿恶狠狠道:“臭娘儿们,看老子不弄得你要死要活!”姜氏也不知道抓住了屋子里什么东西,像是一块木头,冲上前去就对着二当家的后脑一口气梆梆梆地使劲敲了好几下。那二当家晕头转向,一时顾不上楼千古,捂着头转过来怒目而视,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而楼千古得以喘息,眼里亦是迸出杀机,突然扬手就对着他侧颈狠狠扎了下去。她手里紧紧握着白天姜氏给她的发簪,下手精准又用尽全力,一举扎穿他颈部血脉。那一刹那,鲜血激涌飞溅,满地都是。二当家伸手捂着颈子,却也止不住鲜血如注。楼千古从地上爬起来,满手鲜血地攥着发簪,又往他心脏处狠扎数下。直到他都咽气了,她还控制不住自己继续往下扎的手。后来姜氏一把拉过她,把她抱在怀里,整个屋子里都是姑嫂俩起伏不定的喘息。楼千古后知后觉,惊魂未定地问:“现在该怎么办?”她们杀了这伙贼人的二当家,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说不定会激怒他们,先前谈好的事就会泡汤了。姜氏看向门那边,片刻道:“千古,我们逃吧。”楼千古这才反应过来,这二当家打开了门锁,他能进来,她们当然也能出去。不知道这一逃能够逃多远,但总比留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强。姑嫂俩当即搀扶着起来,要往门外去。怎想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慌张的脚步声,正勘勘从门前经过。那是在山下放哨的贼匪,直接到几个贼匪头目的门前禀道:“不好了当家的,好像有人来搜山了!”顿时这伙贼匪全部清醒,门外脚步声十分杂乱,根本不给姜氏和楼千古逃跑的机会。于是姜氏不得不放弃逃跑的念头,当机立断和楼千古合力将这二当家的尸体拖去了阴暗的角落里,便是一会儿房门打开也无法第一时间发现他。大当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道:“去把她们两个带出来,我们连夜撤离。”楼千古身上都是血,姜氏又连忙把自己的外裳脱下来裹在楼千古的身上。几个贼匪快步到门前,准备开锁,却发现这锁竟然是打开了的。贼匪一惊,以为里面的人跑了,连忙猛地推房门。只不过在他们推开之前,房门却先一步从里面应声而开。姑嫂俩站在半开的门缝里,勘勘将里面的光景挡了个严实。两人面上都流露出恐慌之色。姜氏故作镇定地问:“出了什么事?”贼寇道:“废话少说!走吧!”两人被拽了出来,不得不跟着这群人慌慌张张从山背面撤离。姑嫂俩一路上,紧紧牵着手,都能感受到彼此些微的颤抖。方才在屋子里已经听得很清楚,有人在搜山了。定是楼千吟找来了。所以只要她们俩再坚持,说不定就能获救了。这伙贼人一时杂乱无章的,谁也没注意到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