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君怎么样了?」烛台切等人站在门口, 焦急地问着从少女房中走出来的药研。
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 药研说道:「不用太过担心,姬君只是突然犯了心绞痛,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没有办法得知为什么突然会犯心绞痛吗?」长谷部站在一旁, 他紧张的站在一旁,问道。
「抱歉呢。」药研叹了口气,说道, 「本丸中的医疗设备大多是用于治疗外伤的。」
「妖刀姬, 姬君昏倒的的时候, 你在旁边, 对吗?」三日月宗近看向默默地站在众人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女。
众人将视线转向了身后,将目光放在了少女身上。
「恩。」少女点点头,开口道,「奈生大人, 在起身的时候, 突然捂着胸口就倒下了。」
从少女口中并没有了解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三日月索性转过头对众人说道:「各位不如先回去吧, 等到明天姬君醒来的时候, 再来问问姬君哪里不适。」
众人接受了三日月的提议,毕竟他们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还徒增麻烦, 索性一一离去, 三日月看着依旧站在奈生房屋门口的妖刀姬,说道:「倘若可以的话,今天夜里就由姬君与我为奈生大人守夜吧。」
妖刀姬望了一眼三日月, 未曾多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男子的提议。
傍晚。
「妖刀姬,我记得那个女人曾让我将你的力量夺走。」
三日月和妖刀姬跪坐在奈生的门口,守夜本就无聊,少女又不是喜爱说话之人,三日月便率先开口先挑起了话题。
「你们所有人都失败了。」妖刀姬开口道。
面对少女的冷淡,三日月倒也不觉尴尬,抬袖掩唇轻笑道:「也许是我们的力量比起姬君你来说,还不够强大呢。」
妖刀姬转过头,看着这个面对她的冷漠还能如此淡然处之的男子,有些惊讶,但是出于男子与她同为奈生的式神的原因,倒也不再冷言相对,她开口为男子解释道:「我名为妖刀姬,,但自身并不是借由刀剑诞生的付丧神,如果要说的话,不如说是被困在妖刀中的妖怪罢了。」
「哦?」三日月曾经见过亲手触碰过妖刀姬的刀身,所以也知道那柄妖刀中蕴含的力量,赞叹道,「那柄妖刀的力量真是强大啊。」
听到三日月的赞叹声,妖刀姬依旧面无表情,然后,她突然问道:「之前那个女人,去了哪里?」
知道妖刀姬询问的是前任审神者,三日月倒也没有隐瞒,悉数告之:「多亏了你的帮忙,那个女人在试图召唤你的时候妖气进了体内,被妖力反噬,在虚弱的时候,我们几人将她重伤,然后切断了本丸与时之政府的联系,才得以逃脱。」
「你们为何没有杀掉那个女人。」妖刀姬并非因为不善言辞就不通事理,相反,她有时候将事情看得十分透彻,少女开口道,「那个女人如果找到了这座本丸,那么,奈生大人可能会受到伤害。」
「不会有那一天的。」三日月说道。
「恩?」妖刀姬转过头,再一次看向了三日月。
如新月般的男子眼中充满了坚定,与奈生来到这座本丸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神情。那个时候,三日月只觉自己苟延残喘,完全强撑着自己的躯体去活下去,那么现在,就是找到了存在的理由,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那一天到来,我,不,应该说本丸中的所有刀剑都会站在奈生大人的面前保护她。」三日月的声音在安静地走廊中响起。
「那么,如果其他人伤害到奈生大人呢?」妖刀姬没有被三日月口中的誓言所打动,相反,她给三日月直接泼了一桶凉水,道,「如果伤害奈生大人的人正来自于你们内部呢?」
「三日月宗近,就连你,心中也抱着一些黑暗的想法吧。」
一天之中被两个人看透了心中的阴暗,三日月虽然惊讶,但是去没有表现出来,他的脸上挂着往日的笑容,然后说道:「人人都有私心,妖刀姬。」
「倘若,你有一个机会,可以带走姬君,那么你应该不会放手吧……」
妖刀姬低头思索着三日月的话语,看着少女紧皱的眉头,三日月轻笑,认为自己刚才的一番话语已经说服了少女。
但是,妖刀姬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不,我不会。」
妖刀姬跪坐在门边,身上虽穿着杏色的和服,但是却穿不出奈生的温婉,反而传出了几分英气,少女面对三日月的话中的陷阱,并没有跳进去,反而开口道:「被囚禁而失去温柔笑颜的奈生,不是我想要带走的奈生。」
「三日月宗近,你心中,所渴求的不正是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选择带着温柔的笑容去面对的奈生吗?」妖刀姬说完这句话之后,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三日月了。
「哦呀。」三日月轻声惊呼了一声。
名为妖刀姬,也是妖怪,但是面对自己的主人却表现得如此忠诚呢……不,与其说忠诚,不如说是完全没有一点私心。
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女,三日月收回了视线。
和之前在其他本丸中见到的千子村正比起来,眼前的这位妖刀,更为有趣呢。
两人一夜无眠。
第二日,屋内。
奈生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静静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抚着心口,昨日的痛苦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一阵后怕,不知为什么,现在的她心神不宁,就好像失去了什么最为宝贵的东西。
倘若生于普通人家,奈生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觉自己是身体劳累突然犯了心绞痛。但是,成长于妖怪身边,见多了神鬼之事,奈生倒也相信了不少因果轮回牛鬼神蛇之事。
这次的心绞痛让少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抬手准备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却不小心碰倒了药研留下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