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又吃了当地美食,二人这才回了住所,白起带着魏楚走进一间宅院,魏楚心中微微诧异,即使知道白起此时来魏国绝对有正事要做,但他想不到竟然会住在大梁的宅子里。
宅内走出两个陌生面孔,将二人引了进去,待众人落座,眼生二人这才单膝跪地行礼,“见过将军!”
白起扶他俩起身,寒暄几句,便单刀直入,“现在形势如何?”
其中一人答道,“日前有薛公座下门客潜入公孙喜府中,随后公孙喜便带他们进了魏王宫。”
“你可看清是薛公座下门客?”
“是。”
魏楚这才明白,这两人是秦国安插在魏国的间者,战国时期,各国输送的间者数量都不少,也算是这一行道的起源。
至于薛公……
“为何孟尝君要派人来找公孙喜?”
白起看他一眼,淡淡道,“薛公乃韩国相国。”
韩国相国?魏楚一拍桌子,对了!秦国攻打韩国,怕现在六国都已收到消息,魏韩二国挨着函谷关,相当于堵着秦昭襄王东进的拦路石啊,韩国之后,秦国必然要收拾魏国的。
这个时候如果两国不再联合,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啊。
更何况孟尝君与秦国有旧怨,派出门客说服魏国出兵,联合两国之力,这才是求得生机的唯一办法。
可是魏楚记得伊阙之战在白起攻打韩国新城之后啊。
若现在两国合纵,已秦国几万兵力,怕是难以抵挡。
魏楚皱紧了眉头,出声道,“不行,决不能让两国连横。”
白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只说了孟尝君在韩国任相,魏楚便能推演出此时战局,可见连日来的教导没有白费,比起往日只知道逗猫撩狗的公子哥儿简直天壤之别。
他以往见过魏楚不多,不过寥寥几面,但绝不像现在这般刻苦……可爱,变化之始,似乎是从那次昏迷开始……
原来如此。
白起眼眸墨沉如水。
魏楚并不知道白起在想什么,见白起只盯着他不说话,不禁沉不住气着急道,“白叔?”
白起道,“两国必然合纵抗秦,只不过,不能是现在。”
不能是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魏楚还在苦思冥想,白起已然站起身道,“就寝如何安排?”
间者其中一人答道,“房数六,军士二人一间,将军一间。”
军士加魏楚刚好十个人,两个人一间房刚好足够,大家都是爷们,对此也没有任何异议,分配跟魏楚睡的恰好又是那位好心给魏楚草药的壮汉。
他为人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听间者说完,便站起身刚想搂住魏楚的肩膀一起回房,便觉身后一阵恶寒袭来。
壮汉转过身,自家将军的眼神像淬了血似的盯着他举起的胳膊,壮汉咽咽口水,虽然不知为何,但求生的本能让他将胳膊直挺挺放下来。
白起满意了,义正言辞道,“恐防行迹暴露,遭逢不测,吾需一人护卫,魏楚便可。”
壮汉看看白起不魁梧但高大有力的身姿,又看看坐在一旁‘瘦骨嶙峋’弱鸡一样的魏楚,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到底谁保护谁?
但是自家将军的表情太过于理直气壮,让壮汉不得不怀疑,莫非这个魏楚身怀什么绝世武功?
也并非不可能啊,魏冉丞相权势滔天,家中说不定就有什么绝世武功,秘术暗器之类的,他就说白将军为何要带这么个鸡仔上路,原来高手往往都是深藏不露的,将军必然有大事交代魏楚,自己发现这个秘密着实太过聪慧,但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壮汉的表情立马庄严肃穆起来,看向魏楚的眼神中透出赞赏同时又有几分敬佩的热切。
“将军放心!末将必将守口如瓶!”壮汉潇洒一转身,魁梧的背影闪现着智慧的光芒。
白起,“……?”
堂内只剩二人,魏楚这才晃晃悠悠回过神,疑惑道,“怎么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