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瑶虽然神经粗, 但是也能够发觉到秦翟上一次有意无意的撩拨。
总觉得……是故意的。
她也只是在心里这样猜测着, 不会说出来。
但是她近日的故意疏离他的态度, 秦翟一下子就能觉察到。
他抿着唇, 黑色的眸子有些阴郁，但是他极为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 唇角依旧是那样的弧度, 只是凡是了解他的人, 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地到少年的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黑色的发尾微卷，拿着黑色钢笔的手白皙修长, 和平日没什么不同。
“老师，我写好了。”
他将做好的习题拿过去, 眼睛一直看着少女。
黎瑶刚刚碰到习题本打算拿过来的时候, 发现少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图，她无法将本子从他的手里抽离，有些疑惑的抬眸看着他。
“秦翟？”
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这样下去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且还是远远超出自己预料范围的那种……
她觉得有些紧张, 澄亮的眸子圆润像小动物一样可爱，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让他不觉心也软了下来。
秦翟主动认输, 叹了口气, 将本子轻轻地放在了她桌子面前的位子。
“老师, 你不要故意躲着我。”
他比同龄人甚至成年更加的敏锐, 再加上少女本就是他喜爱的人, 在意的人的任何异常的举动，他都能够很轻易的察觉到。
“我，我不是……”
黎瑶有些慌张，她只是下意识地为了规避会出现的超出自己预料之内的事情，而就这样做了。
与其说是躲避，倒不是因为怕碰到未知的事情。
那些与数字和既定规律不同的，无法计算无法估测的事物，让她有着强烈的不安，所以就下意识地选择了避开。
秦翟自然知道眼前的少女在不安什么，唯一能让她安心的大概就是那堆冰冷的数字吧，能够被运算被推测，只要愿意花费时间就能够得到答案的那种。
这也是少女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的原因，即使长的好看，性格也好，但是她好像对于自己不擅长难以推算的未知事物有着本能的排斥，加上粗神经，就更加难接近了。
纯粹，可爱，直接，甚至有些鸵鸟似的逃避，但是这都是让他喜欢的因素。
哦不，已经不是喜欢这么简单了，对于她，秦翟早已没有了初见时候的些微的悸动，现在的他，完全迷恋上了她。
他无法接受没有她的未来。
“老师真是不诚实，没有躲着我，为什么现在还在往后退？”
他不打算放过她，如果总是这样下去，她会一直缩在自己以为的安全的地带，不愿意往前，哪怕是尝试一步。
黎瑶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粉嫩的唇抿着，琉璃般色泽的眸子带着惊心动魄的美丽，像是森林的无垠沃若，只要看着就完全无法说出任何一句重话。
她是真的不习惯异性这样靠近自己，就算是自己的学生她也觉得很不自在。
但是她要怎么开口告诉他，自己怂成这样，怕学生？
但是秦翟的气势完全不像是十八岁的少年，每当他唇角敛去笑意的时候，看着人的时候如同野兽锁定猎物一般，周身散发的冷冽的气息让人觉得脊背发冷。
“秦翟，我没有故意躲着你，我，我不习惯异性靠的这么近……”
她这么说着，小心翼翼地抬眸看着少年。
黑发的少年有着太过出众的外貌，光是看一眼就宛如亵渎一般罪恶。
浅淡的笑意因为少女这句话慢慢染上在唇角，像是阳光下照耀着沃若新绿的叶子，带着薄薄的浅淡的金光，清俊的面容带着消雪后的澄澈，好看的让人呼吸一窒。
“原来，老师也知道我是异性啊……”
这是一个好现象，他还害怕她一直将自己当做学生或者弟弟之类的存在，这样的话还真是不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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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城的冬天很慢，也很长，但是并没有多冷，除了前几日下过一点儿小雪之外，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四季如春般的温暖之中了。
但是也不能否认冬日比其他季节寒冷的事实。
她看着少年依旧穿着单薄，白皙修长的脖子裸露在空气中，尽管屋子里有暖气，但是黎瑶还是觉得有些冷，更何况他这样了。
她的目光瞥了一眼少年的脖颈，白皙如玉的肌肤透着一点儿粉，黑色的发微卷，贴在脸颊和脖子上一些，黑色的眸子很亮，整个人都好像在闪闪发光。
“你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