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在化为人形的时候, 所经受的疼痛是难以想象的。
煜此时的脸色极为苍白, 睫毛颤抖着, 那双水蓝色的眼眸里面隐隐约约有雾气在弥漫，但是终究硬生生的褪了下去。
他从小到大，都在海里，被大海温柔对待，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痛？
鱼尾慢慢的裂开, 没有血液流出, 但是疼痛是真实的，如同有人拿剪刀生生的剪开一般，疼得厉害。
他紧紧咬着唇，原本有些浅薄的唇色，因为他太过用力而咬出了一排血珠，晕染出了殷红的色泽，诡异的好看。
“从来没有想到……会这么疼……嘤嘤嘤ww”
煜缓了好久, 才渐渐感觉下面的钻心的疼慢慢褪去。
他垂眸看着那双新生的长腿, 尝试着动了动脚趾头，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感觉有些酥麻。
黑色的发在额头部分的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脸色慢慢恢复了红润, 比之前好上了许多。
他慢悠悠的穿上事先准备好的一件白色的衣服, 第一次接触这种衣服, 穿起来倒没有多费劲。
“不过……穿上衣服还是不大习惯。”
煜一直生活在海底, 对于人类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他茫然的看着前面少女所在的建筑, 蓝色的眸子慢慢清明起来。
反正谁也不认识，之前是人鱼的模样被人发现肯定有危险，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有腿了，所以光明正大的去找她……应该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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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瑶单手撑着头，眼眸深邃，淡淡的扫着会议室的那群老家伙，唇角的弧度也冷的骇人。
“我说啊，蔚海多久换主了？”
听着他们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个多小时，建议她同意那边的方案，以为自己沉默，就代表了默认。
她慢慢站了起来，迈着大长腿走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身后，将白皙修长的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肩膀上，力度很小，但是在被碰触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全身上下都在颤栗着。
“元帅……”
“窦教授，您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和那些小辈们一起胡闹呢？”
她的语气冷的像是冰窖，铺天盖地全是冰渣。
“还有你们啊，脑子可能不大好使……我说过不止一次了，黎家，和我一点儿干系都没有……”
黎瑶抬眸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加了威压，他们即使坐着，腿也不住的打颤，想要俯首。
这个时候里面有一小部分黎家的科研者，其余大部分都是她的人。
不知道黎家那边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了帝国的通行令，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稍微允许他们进来进行商议――但是这件事，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一切，包括现在的会议，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
刚刚她之所以说那样的话，不是在训斥自己的人，而是借此警告黎家那边的人……凡事，还是要认清楚些。
此时此刻，这里面压抑极了，完全被ss级的天赋者给镇压着，他们喘气都很难，更别说继续试图说服她了。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人鱼，可能对于你们科研者来说，这样的新物种的确让你们激动不已。”
黎瑶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白皙修长的手拿起杯盏，里面的红茶冒着热气，醇香肆意。
“我啊，没什么热衷的东西。但是有一点，希望你们记住。”
“这片海域是我的领域，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的所属。”
她浅浅的喝了一口，唇齿之间都是红茶的味道。
长长的睫毛下，黑色的眸子看不分明神情，但是冰冷的让人难以接近。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占有欲有点强，你们懂吗？”
“……我，我知道了。”
以窦教授为首，最先做出了表态，他的额头冷汗一片，脸色也白的吓人。
黎家竟然会出像她这样的怪物……
黎瑶勾唇，眼眸里满是嘲讽的神色，细碎的黑发在她的耳边，和莹白的肤色衬着，很是好看。
“咚咚咚”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她同意后，门被推开，走来的是沐羽，她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我还有事，你们就散了吧。”
她对着屋子里坐着的人这么说道，然后干脆利落的起身朝沐羽走去。
出了门，黎瑶这才出口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
沐羽没说话，一脸正经的打量着少女，甚至还绕着她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的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你干什么……”
她被沐羽这样绕着有些不自在，蹙了蹙眉。
“啧啧啧，真不够意思黎瑶，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