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管家通知要拿的报表给放在了顾帆函跟前,顾六月便坐了下来,安静地等待着对方的评价。
看这种东西顾帆函一向是极快的,刷刷地翻了一遍,男人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对着顾六月露出个勉强满意的微笑来,“分析和总结做的不错,但在人事环境这方面的调查还是存在欠缺,还需要进一步完善。”男人又沉了沉脸色,语气也加重了几分,“作为一个顾家人,永远不要等别人指出了你的缺点。像这种不够完美的报表,我不希望在你手里看到第二次。”
这种堪称温婉的语气对顾帆函而言实在是尤为难得,顾六月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坐在顾帆函右侧的短沙发上聆听对方的教诲。
“父亲还有什么别的事吗?”等着对方把关于报告的看法和要求都说得差不多了,顾六月紧接在后面又问了这么一句。
顾帆函看了他一眼,随手拿过遥控器把投在屏幕上的幻灯片给关了。身子微微前倾,靠的离顾六月不到十五公分的距离。
顾家家主大了自家儿子整整二十岁,也不知是保养的好还是上天偏爱,岁月在那张脸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宛若刀削的五官,凌厉深邃的眉眼,鼻梁很挺,唇形又好,整体的轮廓有点像那些欧洲的大理石雕像,是个彻彻底底的美男子。加上身材保持得好,如果他和顾六月一同走出去,怕只会让人误认为是兄弟俩。
这样一张脸凑得离自己这般近,说实话顾六月也难免有些紧张。他甚至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对方眼里自己的小小的倒影,感受得到对方微热的鼻息。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大约两分钟的时间,顾六月的手心都沁出些冷汗来。
然而顾帆函很快便又把视线收了回去,身子也坐回原来那种样子。顾大家主端起茶杯啜了口水,沉默了两分钟才从蹦出一句话来“你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
对待这么一句话,顾六月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对方说的也是事实,比起上次在b市两人面对面坐着的那次,顾六月看起来确实要瘦上那么一些。
相比那个时候,顾六月这段时间的工作强度显然大了很多。b市是顾六月从小生长的地方,也确实是个能养人的地方。而顾六月最近跟着顾帆函到处飞,难免会有些水土不服,瘦下来是自然而然的事。但相比那个时候,顾六月的精神状态明显要好了很多。
如果顾六月是女儿,对待这种问题,她应该对着自己的父亲娇滴滴的撒几句娇,可惜他是顾帆函的儿子,还是个对亲情并没有多大感触的男人,若是张老太太问他这个问题,他可以拿两句话随便给搪塞过去,可惜问话的人是顾帆函,一时间,顾六月只能沉默在那里,无言以对。
顾帆函当然也认识到这个问题确实是突兀了点,可他这不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父爱么,说去的话又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最后还是顾六月想出了一句,“大概是有些水土不服,等适应了就好了。”
顾大家主清咳了两声,说了几句类似于“工作再重要也不要忽略身体。”的话,又把话题转回到这次的工作上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顾帆函便摆了摆手,让顾六月回去好好休息了。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擅长表达亲情的人,一个是从小就跟着外婆,没有和父亲接触过,另一个对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则是从来没有关心过,对待这个儿子,虽说是上了心,却也不可能像平常人家的父子那样亲密的相处。
何况,顾帆函并不是那种适合摆出慈父姿态的人,像今天这种样子,只会让两个人都觉得尴尬。
总之一句话,今天顾大家主试图拉近父子关系的举措,结局实在很失败。
出了房间门,顾六月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面对顾帆函抛出的橄榄枝,他选择持观望态度,却也不能让对方把橄榄枝伸到别的人面前去。
在没有决定更好的与半途冒出来的便宜父亲相处的方式前,他还是与对方保持相当的的距离会比较好。
伴随着皮鞋清脆的踢踏声,男子挺拔的身姿离房间的大门越来越远,声音和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里。
整个走廊都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几盏壁灯沉默的散发乳白色的光,灯光悄然的往前伸展着,消失在走廊深处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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