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最后这句,他真的收拾了东西,绕了一圈,又把他师父胡大太爷给他的桃符挂在了身上,转而拿了一支银戒指套在了小手指上——这金银玉器与普通东西不同,总归是有实用的本事的。
这些准备好了,君笑这才出门。
去学校的距离不是很远,但一旦堵车,那绝对“远”得离谱,所以君笑只好坐在哪里发呆,眼睛盯着面前的座椅看。
座椅不是新的,已经破旧得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君笑伸出手去摩挲着座椅上的裂痕,这就像是他自己……死了之后,就算复活,他害死自己这件事又算是什么呢?
的确,李文轩难道不是君笑害死的?
在他极度的自我厌弃中,车终于到站了,而他也慢悠悠地晃下公交,站在学校门口足有半分钟,也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问这件事。
“老死材!”君笑案子骂了一句,伸手进了裤兜里拿了张纸折成了纸鹤的模样——这是一种失传了的寻人法术,季风也算是第一次施展。
他先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是——“李门泽峰何处寻”,直念到那纸鹤自己飞起来自燃了,随着那一缕青烟,君笑这才迈开了步子。
那副校长李泽峰现如今躺在icu病房里,而君笑是到了学校去找,所以至少君笑要走上两条街才能见到医院——谁知道,他哪里走到了两条街,也就是在学校的单身宿舍里找到了忽发急病的副校长李泽峰。
宿舍里还有另外三个人——鲁平昕那个同样发病的一个年轻男人还有之前未曾露面的校长陈凤林。
君笑走进宿舍,也没敲门,就这么直直走了进去。
陈凤林古怪地看向鲁平昕,鲁平昕马上介绍:“这位就是之前来过的君大仙儿。”
陈凤林连忙站起来,对君笑点了点头:“真的是麻烦您了。”
君笑摇摇头,转过脸去看那个也在一旁折腾的人——不是副校长李泽峰,而是一个瞧着挺年轻的人,估计这就是鲁平昕的那位所谓的“表哥”了。这位表哥脸色铁青,表情十分痛苦,但手里却攥紧了拳头,在手腕上还绑的红线。
君笑马上就知道了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了。
他那手腕上的红线实际上是绑着的铜钱,而铜钱上刻有特殊的时辰,用得好的话,也许能招财进宝,用得不好……被反噬了的话,也就现在这幅毛病了。
这位“表哥”手里一直握着铜钱,意思便是舍不得钱财了。
君笑连忙过去看李泽峰。
这李泽峰是副校长,人天生就是一副学着的派头,温文尔雅的,瞧着特别的博学。
只是眼下,这位博学的老者闭上了眼睛一直与死亡做斗争——也许他已经死了,但也许他尚未死透。
君笑走过去,伸手在李泽峰的脑门上画了个圈,又在这圈里写了几个字——这可不是普通的字,而是写了北斗星君的名讳与北斗星在空中的时辰。
写了星君的名字,就是为了让星君帮忙镇住魂魄,果然,一直昏迷着的李泽峰瞬间就缓了过来。
“大仙儿,您帮人帮到底吧,求您了啊!”
鲁平昕见一直昏迷着的李泽峰瞬间清醒了过来,不由得对君笑的态度真的是三百六十度空中转体一周的风格:“大仙儿,您瞧瞧……我这病……”
君笑冷笑。
果然,那所谓的表哥早就被扔到了脑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