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樵被撩拨的实在是忍无可忍,终于开口道:“伊恩——”这一声儿本来挺足,可是和那双蓝色眼睛对视着,声量儿就弱了,到最后的尾音隐隐有种带着撒娇的委屈。
“嗯?”
伊恩手中动作没停,意犹未尽地在那颇有弹性的茱萸上按揉两下。
他的声音比之往常更带了一种磁性的魅惑,江樵只觉得浑身麻麻痒痒,骨头差点儿没酥了。这抗议的话,更加说不出来,到嘴里就成了——“水有点儿冷,你能给我加点儿热水么?”
伊恩起身提了开水倒入木桶,觉得差不多了询问道:“这样可以么?”
“好……啊!”
江樵一句话才开头,就转为惊呼,心中更是懊恼无比。原来,他之前添的水刚刚没到肩膀,如今伊恩又倒了半桶水下去,高度直接上升到脖子,木桶光滑再加上浮力身子就开始发飘,后果就是——哧溜一下整个儿滑到了水桶里,冷不丁地咕噜灌入一大口水。
伊恩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心里一急,单手探入木桶,直接将人给“抓”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热水泡的,江樵全身都红通通胜过大虾,一手还狼狈地保持捂着□的动作……
江樵窘迫地闭着双眼,恨不得就这么晕过去,可惜他没有这样的好运。感觉到身体开始移动,他猜伊恩正在向外走。
背部触到柔软的兽皮,江樵更加紧张了,即使是闭着双眼,他也能感受到伊恩弯身俯视着自己,那带着压迫的目光,来来回回地搜寻着,让他每一个毛孔都跟着舒张开来。
差不多有一分钟,那带着压迫的视线收了回去,只是伊恩仍旧迟迟没有动静。
“……?”
江樵沉不住气了,眯缝着眼睛偷偷看过去——这一看不打紧,江樵又郁闷了,他都打算“献身”了,伊恩怎么转身走了?
尽管屋里燃着炉火,江樵还是感到凉意渐渐侵袭身体,随着时间流逝,身上情热也慢慢消散,被这么晾着久了,他几乎要忍不住站起来。
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起来!这样的自作多情,实在有够丢脸。
脚踝冷不防被抓住,冰凉黏稠的物体均匀涂抹开来,他不自禁睁开了眼睛。
伊恩另一只手上拿着一罐绿色膏状物,飘散着淡淡的药香,此时他又挖了一点涂抹在江樵膝盖处。
刺痛感传来,江樵后知后觉发现,脚踝和膝盖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伤了,洗去血迹之后仍然又红又肿。之前在广场大概因为太过激动,根本就不觉着疼。
然后是手腕和脖颈,红肿乌青都被伊恩小心翼翼涂上了药膏……
江樵只是傻傻地看着,他没有想到伊恩会在意,毕竟对于常常因为狩猎受伤的雄性兽人来说,这点皮外伤实在不算什么。因为这样就涂抹药膏什么的,未免有点儿小题大做。可正是因为伊恩这样的举动,才让江樵感动不已。
这说明伊恩已经有了自觉——江樵不单单是一个雄性,而且还是需要他关心爱护的伴侣。
等到所有伤处都涂抹完了,江樵这心又重新开始期待起来,这回总该进入正题了吧?
温热的鼻息在脸上吹拂,唇瓣精准地印在了一起,来回地撕磨着,对方熟悉的气息充满彼此,安心又满足。
江樵重新闭上眼睛,任由对方主导,喘息加剧,不由自主发出一声低吟。这一声里饱含着很多意思,像是舒服,又像是催促对方继续……
唇张开的瞬间,伊恩灵动的舌探入口腔,刷过牙齿,如同探索宝藏,不厌其烦地扫过每个角落。最终,和江樵双舌会和,搅在了一起来回翻动。
两人都是新手,对于亲吻还在入门阶段,唇舌不时发出啧啧声响,颇有些情韵在其中。两舌相触,你来我往,生生吻出几分缠绵的味道。
伊恩似乎迷上了这个新游戏,并不急于向下发展,根本就是把狩猎时的耐心施展在了江樵身上——尽管身体某处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嗯……”
江樵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这家伙到底要亲到什么时候啊?心一横,双手环到了伊恩脖子上,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更近,肌肤与肌肤紧密相贴,假装无意使茱萸在伊恩胸前撩过。
这样的后果?密如雨点的亲吻落在江樵额头眼睛嘴巴,然后是喉头……狂风暴雨马上就要来临。
对于这样有些粗鲁的动作,江樵反倒满意了,比起和风细雨,他更喜欢激烈一些,似乎这样才能填满他内心的干涸。不是他不想矜持,只是憋了二十多年,实在是太久了。他及其热烈地回应着伊恩的动作,下定决心今晚结束自己二十几年的处男生活,从此步入夫夫爱爱的甜蜜日子。
前戏完了,接下来呢?
让江樵期待的“幸福”没有降临,外面不合时宜地响起一阵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正想无视扰人噪音继续下去,就听外面拍门声更甚,然后是森的声音——“江樵,开门。”
“……”
这大半夜的,正是睡觉的时候,这货跑来做什么?
“开门,我饿了,不要忘了你之前答应过什么。”
只能说,森的声音很有穿透力,江樵敢打赌,周围几户肯定也听的清清楚楚。为了防止这家伙说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只好压下快要烧着的火苗,无视伊恩不满的表情,急匆匆去开门。
以他对森的了解,这货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态度,把两人的交易说出来也不无可能。如果让族人知道他“引狼入室”,后果不堪设想——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就算他后悔招惹了这么个吃货,也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