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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樵一早醒来,什么伤感郁闷全没有了,当然就最后做了什么也全然不知道。起床洗把脸,神清气爽地去做饭,万分庆幸没有宿醉之后的痛苦。
在厨房切切剁跺半天,偶然和正在帮着烧火的伊恩眼神对上,却发现他眼神有些奇怪。
“怎么了……?”
下意识去摸脸,难道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不对啊,他才刚刚洗过脸。
“没有。”
伊恩收回视线,继续盯着火头,想到江樵昨晚的话,心口一阵发热,然后慢慢向四肢百骸散去,说不出的舒服。
“我刚烙好了一篮饼,就放在橱柜里。肉汤盛在瓦罐里,你要喝的时候,只要重新热一下就好,现在的天气放个三四天也不会有问题。”
等江樵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大堆,才察觉伊恩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解地看着他。
“忘了说,这几天我要在市场准备开店的事,就不回来了。”
江樵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告诉伊恩这件事。
伊恩点头,去就去吧,只是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以前他自己一个人不也好好儿的。
“你也不要老吃肉,上回吉尓送来的果子你多少吃几个。”
倒是江樵仍然不放心,又交代了许多。平时有他逼着,伊恩才多少吃一些,这要是自己不在……
“行了,伊恩又不是小孩子了。”
吉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倚着门框笑看着江樵打趣道。两人说好了,他也到市场帮忙。
“呃……”
江樵被说的脸一热,也觉得自己有点太夸张了,这才住口。
“……”
见江樵又被“欺负”,伊恩看了吉尓一眼,拿起一张烙饼丢了过去。
江樵赶忙多盛了一碗肉汤,他敢打赌,吉尓这个时候来绝对还没有吃饭。他根本就是算好了时间,踩着饭点儿来的,明摆着要蹭饭。
“我刚刚在路上听大家说,昨晚是伊恩驮着你回来的?”撕了一块饼丢进肉汤里,吉尓假装无意提起,“他们说你死活不肯自己走,非要伊恩兽化……”
吉尓表面一本正经,心里却狂笑不止,还有些扼腕,自己怎么就错过了呢?
“你,你还不是一样!”
江樵这时候才想到,他醒来可是在床上,应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吧!不过,今早伊恩的反应确实有点奇怪——
可是,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向当事人开口问。
“如果你是成年雌性,就要给伊恩做伴侣啦!”
吉尓继续调笑,也算是暗里推波助澜,想让伊恩早点明白江樵的心思。自从桔和他讨论过之后,两人就打定主意要凑成这一对儿。
“昨晚江樵说,上次在果酱里放灯笼果,他是故意的。”
伊恩面不改色地道,然后态度自然地喝了一口汤。
“好啊樵,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弄错!”
吉尓大叫一声,贼笑着朝江樵扑了过去——开始挠痒痒。那次可把他辣的够呛,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至于昨晚的事,就被某人轻易地带过了。不过看江樵的神色,放灯笼果他还真是故意的,本来只是猜测……
谁会怀疑,看起来这么老实的家伙,居然也有捉弄人的时候。
前三天,伊恩还是一早出门狩猎,晚上回家吃饭睡觉,似乎一切如常,他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只是,第五天晚上狩猎回来,屋里仍旧空荡荡的,没有人笑着说,你回来了。伊恩随手将打到的猎物丢到储藏室,又到外面洗洗手——正想习惯地坐到桌边等吃饭,这才想起江樵不在。
升起火,架上锅子,不一会儿肉汤的香味开始四溢。打开橱柜,里面放着烙好的饼,几天的时间,已经失了原本的口感。油滋滋的烤肉即使是撒了江樵特意准备好的调味料,吃在嘴里还是觉得少了什么在里面。
晚上伊恩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却没有一点睡意。回想以前江樵没有出现的生活,除了吃饭狩猎好像没有别的——不还是倒头就睡!
那家伙,现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第七天狩猎回来,屋里仍旧没有一个人,伊恩心里不知怎么就升起一股烦躁的情绪。
晚饭仍旧是肉汤泡饼,伊恩发现自己对最喜欢的烤肉突然失去了胃口,反而盯着篮里的水果发了一会儿呆。
然后,鬼使神差的,拿了一个婆娑果,皱着眉头吃起来。直到现在,每次看江樵吃的津津有味,他还是无法理解,这种酸酸甜甜的果子有什么好吃的。
无意间环视四周,石板上铺着木板做的案子,墙壁上悬挂着从大到小几把兽骨刀,那是江樵做饭时专用的。橱柜和架子还散发着淡淡的青木气息,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那是不久前江樵让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