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洒在客厅圆桌,一个切了三分之一的蛋糕静静地躺着,几个红艳的草莓零落地铺在厚厚的奶油上。
“嗝儿……为什么……没有人喜欢我我不过是想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为什么就这么难”
带着浓重的鼻音,男人抽泣地质问道,那方正的大脸,浓黑的眉毛合着委屈的神情扭曲成一副诡异的画面。
“嘿嘿,是那些男人太没有眼光……”
江月看着醉酒的弟弟心虚地安慰,唉,坦白说,如果江樵不是她亲弟弟,她早就把人踹到外星球去了。明明就长得五大三粗,偏偏长了个兔子胆,动不动就吓得大哭不说,内心比她这个真女人还纤细——
“呜呜……姐,你骗人!”
虽然醉了,但江樵还是眼尖地发现他老姐表情无比虚假,更加伤心了。
“好弟弟,来把这瓶酒喝完,然后乖乖睡觉去。”
利落地用牙咬开一瓶啤酒塞到江樵手中,安慰小狗似的拍拍他的大脑袋,江月赶紧站起来哄劝道。
不是她这个姐姐太狠心,主要是江樵实在太爱哭,而他哭起来那张脸又实在太难看。
“男人,我要男人……”
灌下最后一瓶啤酒,江樵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着剩下的大半块蛋糕,咕咕哝哝地许愿。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他绝对没有想到,自从十五岁情窦初开每年不断许下的愿望,在他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实现了——
吱吱喳喳的鸟叫传入耳中,微微的风拂过面颊,属于草木独有的清香丝丝缕缕漫入鼻端,江樵满足地吸了一大口,舒服地想要叹气。闭着眼睛有一分钟,神智回到大脑,他开始有些疑惑——自己住的地方通常只有汽车喇叭声,怎么会有鸟叫?果然还是宿醉的后遗症么?
倏然睁开眼睛,浓浓的绿色映入眼帘,天花板上点缀着漂亮的紫色小花?眼珠转动,看到一袭白色袍子……江樵眨眨眼,再眨眨眼,眼前的景象还是没有消失。
于是,他又把眼睛闭上了,心说以后决不能再喝这么多酒。
“孩子,醒了就好,你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
柔和的嗓音传入耳朵,绝对和江月那个女人的魔音穿脑不一样,江樵再度睁开眼,这次看到一张男人的脸孔。
“好漂亮……”
五官如同瓷娃娃般精致,银色长发宛如流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和那双淡蓝眼瞳对上,里面散发出的暖意让人无比安心,江樵不由看得痴了。
“卡鲁好像有些不对劲——”
又一道陌生男音响起,夹杂着一丝困惑,还有些许忧心。
江樵下意识看过去,发现床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半长的红色短发,相较那个漂亮男人,他的五官就普通了很多,只能算得上清秀。
不过,他说的卡鲁是谁?这屋里貌似没有第四个人——该不是指的自己吧?
“孩子,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