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她的儿子冬冬圆滚滚的手,正在她手心里挣扎。她毫不犹豫一把拉住冬冬的手,虽然圆滚滚的,却有些硬邦邦的,不像是冬冬的。她松开手,惊慌失措四处寻找冬冬,终于想起来,冬冬被秦家爷爷带走了。
她急忙下床寻找鞋子,可是白雪皑皑的大雪原上没有一双鞋子,甚至连半个脚印都没有。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光着脚踏上厚厚的雪地上,脚掌心微微发凉,有些发痒,她难受的狠狠跺了一脚,好像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哟,被踹了!秦老大,看样子您媳妇儿对您可是非常不满啊!”
杜长晴张开眼睛,秦思扬立于床尾,面色不佳。他身侧站着的是一身白大褂的叶思辰,很显然,这是一件病房。
她张了张嘴,嗓音有些沙哑问:“冬冬呢?”
秦思扬从床尾走到她的床侧,表情不变,毫无预兆的坐在一侧的陪护椅,背靠椅背,双手环胸,眼睛闭上,养起神来,显然不准备回答杜长晴的问题。
杜长晴知道在秦思扬这里得到答案无望,她将目光转到叶思辰身上求助。叶思辰很坦诚迎上她的目光,幽幽说道:“别指望我,你大概也知道,老爷子看不上我媳妇儿,我们很少回北城大院。”
听他这么一说,杜长晴也不好意思开口追问。
叶思辰又说:“嫂子,天色已经黑了,这间病房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我先出去查房了,拜拜!”说完,飞快的关门消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后火急火燎的追着他似的。
杜长晴脑子还在发懵,不明白迅速消失的叶思辰所指何意。想了想,突然领悟,挣扎着坐起,直直盯着秦思扬,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一个猛扑,跨过空隔,从床上直接扑向陪护椅上的秦思扬。
秦思扬毕竟在部队经过专业性训练,警觉性一向很高,他虽然闭着眼睛,杜长晴向他扑来前他就做好准备,结结实实将杜长晴接在怀中,陪护椅“吱嘎”响起一声刺耳的摩擦地面的声音,借着杜长晴的冲击力向后挪动了几寸。
有些不悦的秦思扬双手箍紧了杜长晴的身子,问:“你在作什么?”
杜长晴也不说话,从他怀中钻出来,唇直接罩在他的唇上,动作粗鲁野蛮,根本不像个姑娘家能做出的行为。她毫无章法的在秦思扬的唇上乱啃一气,淡定自若的秦思扬只是双手环着她,任由她胡作非为,也不阻止。
见秦思扬毫无动作,杜长晴更加撞了胆子,唇不离开秦思扬的唇,双手哆哆嗦嗦的去解秦思扬的西装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又钻进里面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由于秦思扬是坐姿,双臂又环着杜长晴,所以解他的扣子容易,脱他的衣服难,解完扣子,杜长晴便毫无办法,她唇离开秦思扬,喃喃的说了句:“你嘴上的胡子太扎人了!”
某人要扑倒秦老大没成,就反过来嫌弃他脸上的胡子了。姑娘,你这样变节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秦思扬动了动手,换了个姿势把杜长晴打横抱起,直接扔在病床上,毫不怜惜。杜长晴整个人狠狠的摔在床上,整个后背撞得生疼,好在秦思扬是垂直扔的,她才没有滚到地上。
她仰躺在床上,怒目瞪着秦思扬,吼道:“你把冬冬还给我!”
秦思扬面色阴冷,语气僵硬:“这就是你现在色丨诱我的原因?”片刻后,他又说:“我每一次都是你报复杜家的工具。”
杜长晴哼了一声,不理他。
他说的极慢,字字清晰:“冬冬不是你报复杜家的工具,你在计划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杜长晴扭头闭上眼睛,多少有些心慌。
秦思扬也不多说话,将划走的陪护椅拉回原位,继续坐在上边,闭着眼睛养神。
见他半天无动静,杜长晴才堵着气睁开眼睛,瞄向秦思扬。他脸色很不好,整个人显得疲惫憔悴,闭着眼睛,脊背挺得直直的,竟然真的就靠着椅子睡着了!
杜长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竟然是凌晨三点,距离冬冬离开她的时间已经要过了一夜了。
她躺在床上,无助的睁着眼睛望着屋顶,病房内点着一盏发亮的日光灯,把室内照的透亮,像她这种摔晕的又睡得十足的人,显然很难意识到,现在是凌晨半夜。
无聊望天,她想不出什么方法要回冬冬。
刚才她确实如狼似虎的扑向秦思扬,可是显然她魅力不够,秦思扬定力十足,想要在床上把冬冬要回来,还不如跟他哭呢。
想到这里,杜长晴吸了吸鼻子,开始挤眼泪。一定是白天在北城大院哭的太多,现在无论她怎么捏鼻子揉眼睛,愣是一滴眼泪没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