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师,你同意了?”杜长晴很不可思议。
秦思扬慢条斯理的回答:“成为被学生喜欢的老师,我很高兴。天色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家吧!”他转移话题,显然不爱再继续这个话题。
提到回家,杜长晴整个人蔫了下来,也顾不上自己的小腹的不舒服,小声嘀咕:“我爸爸要和妈妈离婚了!”
秦思扬听见了,又看了看自己的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有事。
眼前的小姑娘显然没注意到秦老师的频繁看表的过程,自顾自地说:“秦老师,爸爸他不要我和妈妈了!”
秦思扬言简意赅的说:“同学,父母都是大人,路是他们自己的,参与进去,徒增烦恼。”
他说的也许过于理性没有感情,但是,仔细想想对于父母离婚这种话题,孩子能左右些什么?
杜长晴呆愣住,秦思扬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同学,相信自己,你行!”秦思扬离开前说的那些话,并没有点醒还只有十五岁的杜长晴,直到多年后,她跟缪迦说起这话时,缪迦评价:“真够客观!”
回到家,妈妈状态还算好,客厅茶几上赫然摆着个绿色的小本,杜长晴好奇拿起来,赫然看见上面的大字“离婚证”。
一天的时间,爸爸妈妈离婚了,她的家散了,那年她才十五岁。
杜长晴去补课,坐在教室的第一排,仰着头从开始上课到下课,整个眼神都盯着秦思扬,神游太虚。被盯得有些不耐烦的秦思扬也终于不自在,在下课后,主动问她:“同学,你是有什么问题不懂吗?”
杜长晴“哇”的一声就扑进他怀里,抱住他呜呜大哭,教室里其他同学还没有走光,一个一个被惊得像木头一般,愣愣的杵在原地。
秦思扬整个人很是淡定,对杜长晴说:“同学,哭不是能把化学考好的必要因素。”他自认为说的很幽默,而显然,不幽默。
杜长晴抱着他不肯撒手,喃喃道:“秦老师,我爸爸走了,我的家没了!”
“嗯。”他应道。
“我该怎么办?”她无处可逃,想寻求个方法解脱。
秦思扬一点一点掰开她缠着他的手臂,退离她的拥抱,神色认真:“同学,我不是救星,救赎不了你。”说完毫不客气转身,出了教室。
第二日,杜长晴厚着脸皮去补课,化学的授课老师却变成了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杜长晴有些心慌,课也没上,直接冲进补课班办公室询问秦老师的情况。
答案很简单,秦老师合同到期,辞去兼职。
再打听他的具体情况,完全保密,连他读得大学她都没有打听出来,甚至至始至终,杜长晴都不知道秦思扬的名字。
日后,她每天上学放学补课,与往日作息完全一样,只是成绩一落千丈。
冬天来了,元旦也过了,那时候国内还不流行过平安夜圣诞节,自然送苹果圣诞帽的还没流行,在寒风料峭的冬季,杜长晴迎来的期末考试,成绩只排到中间的位置,化学也是勉强及格。
自从和杜爸爸离婚后,杜妈妈立即辞了工作,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杜爸爸还算仁义,留给前妻和女儿足够的房子与金钱,只是人再也没有出现在杜长晴面前过。
无聊的寒假,妈妈对她也不理不睬,没什么朋友的杜长晴迷恋上了疯狂购物,一天一天从早上逛到晚上。她倒是不买吃穿,全买金银首饰,看着摆了满床的亮晶晶的铂金黄金钻石,她蓦然的觉得很满足。
她总结自己,原来骨子里就俗不可耐,喜欢昂贵亮晶晶的东西,就像一眼就喜欢上闪亮发光的秦思扬。
年过的没有一点滋味,没有看春晚,没有包饺子,只是与平日一样,吃晚饭,各回各自房间,睡觉了。
大年初二那天,杜长晴接到了被高考折磨的快疯了的缪迦的电话。缪迦和杜长晴家是邻居,也早上了两年学,所以望女成凤的杜妈妈也提前两年把杜长晴送去上小学。
缪迦的第一句话就问:“杜长晴,你爸怎么又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秦老师笑容惊艳了大家的事,不是夸张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是谁惊艳了岁月?尤其是谁,惊艳了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的岁月?每个人年少都一定迷恋过自己的老师,不是爱情,而是因为向往,甚至年幼时还发誓说,自己一定要长大成为老师,你们说是不是?是不是人人都做过长大要当老师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