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和孙钱说了会儿话,也没心情闲逛,坐车回家,快步窜回院子。
一进屋他先是从里反锁三道,接着进了书房把捞来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书桌上,正想取出东西看看,突然想到那被他扔在窗台上的青花瓷瓶,便安奈下心思走到窗台边,把里面的绢花随手撂到茶几上,正想把东西放到书房里,又犹豫了下,将花插了回去,把花瓶放到厅里的原形饭桌上,他可不信有小偷会将这摆的正大光明的花瓶当宝贝顺走。
办妥一切,心情安稳许多的胤禟来到书房,从里面挑出给他一种熟悉感的观音像眯起眼来细细打量,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让他恍惚回到曾经,难得的闲暇午后他总会把收藏的极品宝贝从八宝阁里取出来,一一欣赏,若是碰到八哥和老十来看他的时候,八哥一定会纵容他痴迷的行为,老十就会嘲笑他财迷,然后他就会得意的炫耀自己的财富,九爷就是爱财,就是喜欢赚钱和宝贝!
想起曾经的胤禟眼睛微微一润,重重吐出一口气。不过,他很快又兴奋起来,今天又碰到了一个宝贝,还是免费得来的宝贝。
谁说九爷只会以势压人,不会正当经商?
胤禟捧起观音像,细腻光滑的触感让他一叹,好一尊白釉盘膝观音,观之可亲又庄重神妙,仅是造型便不流于庸俗,以他被奇珍异宝养调了的眼光来看,即便不是什么古董文物也值得一藏。
胤禟把观音像翻转过来,见塑像背后戳印一葫芦形无字印章款,轻轻蹙起眉头,他记得前明有个人便喜欢用葫芦形印章款,叫……
何朝宗!
想到这里胤禟忽的站起来,放下东西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故宫藏品宝鉴》,翻阅起来,纸张唰唰的翻动着,眼睛紧紧盯着,突然他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在书上的图片上,正是一尊白釉盘膝观音。
【福建德化窑雕塑,以其着意刻画塑像的内涵而著称。这件白釉盘膝观音,髙28厘米,底座径13.3厘米,故宫博物院珍藏,出自明代德化陶瓷雕塑大师何朝宗之手,是其塑像中的典范之作。何朝宗之观音像,后世仿品颇多,观此可作鉴定之据。】
见此,胤禟有些糊涂,难道爷的感觉出错了?
胤禟心口一紧,若是他的感觉不准,那可是麻烦大了,他赶紧回到书桌前,对比图片研究起来。
正当胤禟紧张的查证观音像是真是假的时候,外面传来一曲《再向天借五百年》,他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手机响了,被打断思路的胤禟有些不悦的皱眉起身去外面接电话,心思却还飘在观音像上,胤禟刚走出书房,音乐又停了,他脚下一顿还是继续前进,打开电话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司徒把电话挂断,就听秦璃疑惑道:“怎么了?”
心情不算好的司徒稍微平息了怒气:“对方没有接听,我没工夫等。”
躺在沙发上的秦璃扭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司徒,笑道:“大总裁生气了?”
司徒点了根烟,让自己冷静下来,本来他拜托姜教授为他介绍几位鉴定师,没想到开起来挺正派的姜教授竟然要让一个毛头小子来店里兼职,靠之!
什么美国海龟,去美国学华国历史的极品海龟!
习惯了美国务实简单的处世风格的司徒对于要接纳一个不靠谱的关系户,哪怕是兼职鉴定师也是极其不满出奇愤怒的,要知道,鉴定师可以说是一家古玩最重要的支柱之一,就算对方只是打酱油来客串,他若是妥协养个废柴鉴定师,别的鉴定师心里怎么想,会不会认为自己这个老板不尊重他们,老板没本事?
可一想到姜教授的巨大能量,司徒又不得不考虑拒绝和妥协的不同后果,好在姜教授没把话说死,最后的决定权依旧在他的手里,只是,眼看瑞德古玩店就要重新开业,他还没找到理想的鉴定师,姜教授那里根本无法得罪。
司徒的心烦意乱只是几秒,他虽才三十出头,却是久经商场,见过的风浪不少,对些许小事还不放在心上。他把抽了几口的烟掐掉,平心静气道:“阿璃,姜教授的为人和你的评价有些出入。”
正看笑话的阿璃立刻反驳道:“你之前不也调查过姜教授?”
司徒没有理会秦璃的反驳,只自言自语道:“这个应禟是什么来路?听起来怪耳熟的。”
秦璃转着笔自娱自乐,见好友陷入沉思,他随口道:“别想了,你再打个电话见一面不就知道了。对了,送给庄老太爷的礼物你准备好了吗?”
想不起来的司徒只暗暗记在心里,点头道:“我交给钱叔叔去办了,听说今天古玩市场上出现了一对不错的青花瓷瓶。”
“那敢情儿好,庄老太爷就好古瓷。买回来没,让我见识下。”
“恩。”司徒又拨通电话,秦璃只见他微微皱眉又惊讶的睁大眼睛,心下好奇,虽然他这哥们惯会摆着一张笑面虎的脸坑人,唯有在他们几个死党面前才流露出一二情绪,只今天的表情也太丰富了吧?又有什么趣事?
司徒不知秦璃正想看他的新笑话,他把手机放在桌上,沉思不语,忽然抬头问道:“b大古文化学院原先的院长应教授的事情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