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途找了个溪水潭,直接跳进去闷头洗了个澡,出来了觉得弄得不够彻底,就顺便抹了潭边的苔藓往身上擦,把自己弄得绿油油的又钻进水里,草草洗过之后,他光着屁股装作一副悠哉模样往家里走。
奇岐找他找疯了,一见他回来就拧着他的耳朵质问:“你这小混蛋死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差点以为你被豹子当晚餐吃了,知不知道我急得快要兽化去找那死畜生决斗了,知不知道你要是死了家里头就我一个人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
文顷被她一连串的发问惊到了,他还真没想过奇岐会这么在乎他,本想着怎么在这怪力女面前自圆其说,不想她的着急已经胜过了怀疑。
在原来的世界,文顷有个很糟糕的家庭。父亲好赌,欠了一屁股赌债,讨债的三天两头上门催。父亲游手好闲,没个正经的行当,全家的经济来源都靠母亲。母亲是街头卖蛋饼的小贩,每天五点半准时出门,八点后就要提防着城管开始到处找地摆摊,晚上等着城管下班了,她就去大学校门口占地方,一直到十一点才收摊回家。
在文顷印象里,母亲是个勤劳的人,为了自己能上高中,每天拼命工作拼命攒钱。从小学开始,文顷就常常跟着母亲上街,母亲做蛋饼,他负责收钱。母亲没什么文化,从来不知道钱攒起来了要往银行里存,她没这个概念,她喜欢把钱藏在床底下衣柜里,各种隐蔽的地方。那时文顷寻思着,等考上了高中,他就自己出去打工,让母亲轻松点。
可是那一日,文顷放学回来,他听到母亲和父亲正在激烈争吵,才知道母亲的所有存款都被父亲拿去赌博输掉了。那年他念初三,离中考还有一个月。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美好的未来都被这个嗜赌成性的父亲给毁掉了,于是精神上的打击让他在中考时严重失利,他的成绩只能去技校。
母亲安慰他,说以后的路还长,还是有机会的,文顷无比坚信着。直到那一天,父亲失踪了,母亲被讨债的围困在家里的时候,文顷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保护家庭的能力,他弱小无能,一直以来都是家庭的累赘。
他和讨债的厮打起来,被打得半死的时候,是母亲跪地求饶才救下了他一命。后来母亲遇上良人,改嫁了,他没有跟着母亲一起过去,他不想成为母亲的拖油瓶。于是文顷成了小混混,在帮派里消磨时光。
来到这个世界后,文顷适应得很快,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对原来的世界没什么念想,唯一牵挂的母亲也开始过起好日子了,他实在没什么可愁的。
奇岐吼完了,一把将文顷抱进怀里,文顷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很快奇岐放开他,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皱着眉头把他一脚踢进了里屋,一边训斥着“安分点别再乱跑了”,一边重重摔上了门。
文顷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他还以为那怪力女要折腾他好一会儿呢。
村民们找豹子找了大半夜,后来估计是没什么线索,也就消停下去了。
文顷寻思着明天该带些什么东西去找那头豹子,村里的家禽肯定动不得,家里的伙食更是不能沾手,奇岐那女人精明得很,少一块肉她都看得出,于是只能去山上打些野味了。
他躺在床上摸摸自己肋骨分明的身体,原主人真是缺乏锻炼啊。这小身板真能打到野味?文顷表示非常怀疑。
第二天他照常起身去矿地工作,豹子是昼伏夜出的动物,他不担心那家伙会大白天出来觅食。中途碰到了村长,他正在指挥几个壮丁搬运铁笼子。文顷昨天没去看热闹,今天才见识到那铁笼子的模样,上面沾满了发黑的血印,还未经过身边,那股浓烈的气味就率先钻进了鼻子。文顷想象不出豹子是怎么被逮进去的,那手段肯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残忍。
文顷没多看便匆匆走开了,一路上全是谈论的人,有人甚至怀疑豹子就躲在山上,一晚上的时间,加上它本身受伤,肯定跑不远。文顷听着心惊胆战,就盼着天早点黑,他就能去告诉那只豹子,赶紧离开这儿,不然就要成二等兽人的盘中餐了。
文顷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矿地离豹子藏身的山头不远,他时不时会瞄眼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动向。好在村民们被昨天晚上的事情折腾得够呛,今天没有猎捕的心思,最多嘴上说说罢了。
从矿地回来后,文顷向奇岐打了声招呼,说家里肉食不多了,要去山上打些野味,便连晚饭都没吃,径直往外头奔。
奇岐嘴角一抽,直接把他拎了回来,喝斥道:“不许去。”
“为什么?”文顷立刻问。
“你不知道昨天豹子跑了吗?你这样去,是想自寻死路?”奇岐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子。
文顷知道来硬的没用,奇岐不吃这套,用软的……他也不知道对这女人来说什么算是软的,心里急得要命。正思忖着呢,外头忽然有个声音传进来,是个男人的。那声音文顷有点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可一时没想得起来。只见奇岐的脊背忽然就挺直了,然后一副小媳妇样地跑出去,完全没顾得着呈现惊讶状态的文顷。
文顷想起来了,那声音来自那天晚上,与奇岐一块谈论自己能不能兽化的人,这真是个绝好的机会,此人来得太是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jj差点没登得上去,囧
话说,乃们想知道文顷的基因是属于哪种兽吗?
a蛇类 b犬类 c猫科类 d飞禽类
猜中有奖,嘿嘿嘿(☆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