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才是那只在后的黄雀”,霍海深吸了口气,冷冷地望着他道。“螳螂也罢,黄雀也罢,都只是为了生存而进行的捕食而已,所以,还请见谅”,张文摊开双手道。“说吧,怎么合作”,霍海懒得跟他废话。“很简单,我那个该死的二弟居然用了我父亲的炉鼎,并且还要杀我父亲夺得张家的真正控制权,我希望你能去阻止他”,张文道。“情报工作做得还真不错……你这还真是驱狼赶虎啊,我们拼了个两败俱伤,然后你就可以渔翁得利了,是么?”霍海冷然一笑道。“你要这样理解,我也不反对。不过,我只是为了生存而已。毕竟,无论是谁得势,最后我都会免不了逃亡天涯甚至被杀死的下场,既然如此,那只能死兄弟不死自己了”,张文叹口气道。“生在你们这样的豪门之中,真是一种悲哀”,霍海摇头叹息道。“或许吧,可我们能选择方向,却永远不能选择出身,不是么?”张文吐出口烟去,显然也有些惘然。“你说,如果我现在要是抓住你或者干脆杀了你,以绝我家人被威胁的后患,又会怎样?”霍海突然间问道。“没有用的,遥控器又不在我的手上,而是在我的死士手中。如果你敢对我动手,无论我是生是死,我的死士会第一时间知道情况,然后摁动遥控器!至于我,敢来见你,早已经不在意结果。毕竟,不见你是死,见你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你抓不抓住我,又有何关系呢?所以,霍先生,我劝您最好别这么做”,张文淡淡一笑。“看起来,我已经别无选择了”,霍海皱眉问道。“可以这样说,但我生命捍卫你选择的权利,只是,需要霍先生你好好地权衡罢了”,张文说道。“去找你那位二弟弟吧”,霍海深吸口气,缓缓地道。正如张文所说,他已经别无选择。“好的”,张文微笑点头。“但你别忘了,当你踩住老虎的脖子时,你只能选择继续踩下去。否则,当老虎能起身时,你的末日就到了”,霍海眼神森寒地盯着张文道。他心下的怒火几乎能烧着一片天空,玛德,自从正式出道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瘪,没想到,今天让一个看起来跟个文弱书生差不多少的“文化人”给算计了,心下间的愤怒可想而知。“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而这只不过是暂时迫不得已的威胁而已。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张文一窒,随后才抬头道。“你这样的人,只能是敌人”,霍海淡淡地道。说罢,就靠在车上,闭起了眼睛。张文看了他半晌,这才转过身去,靠在座椅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车子一路疾行,不多时便已经到了机场。稍后,一架私人飞机腾空而起,转眼间消失在空中。北江市。凌晨四点钟,天空已经亮起了鱼肚白。城郊有座山,叫做北山。北山下有条江,叫做北江。江畔有一座占地超过一百亩的大庄园,那就是北江张家。此刻,张何就站在庄园最核心处的那处白色的小木屋前方。他的身后,是四处燃烧的烈火,还有几十具倒伏的尸体。张何的眼神狞厉且疯狂,盯着那座白色的小木屋。“父亲,儿子张何,恭请您出关”,张何眼神狰狞地盯着那白色的小木屋,长声吼道。“张何,你今天来到这里,我父子便已经恩断义绝,若你离去,我会念在血脉之情,不追杀你。若你执意妄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白色木屋内,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平静中带着悲怆与愤怒。血肉相连,却是父子相残,这种事情,搁在任何一位父亲身上恐怕都是锥心之痛!“父亲,我觉得,我必须要放手一博了,否则,待大哥三弟再发展下去,最后胜出的无论是谁,也不会是我!所以,请父亲原谅!”张何向前踏出一步。“张何,不要逼我杀你”,张家家主张靖宇怒声喝道。“我只能如此”,张何再次向前踏入一步。“你,只有一步的机会了”,张靖宇语声里已经泛起了杀机。“那我就再踏上一步,又能如何?”张何狂笑,再次踏前一步。“轰”,白色小木屋瞬间炸得粉碎,不过,却并不是张何所为,而是由内炸裂开来。白色小木屋内,有三个人。其中一人七十岁出头,满头富丽堂皇的白发,盘膝坐在地上,那正是处于闭关状态中的张家老爷子,张靖宇。而旁边则站着两个人,可是甫一望见那两个人,周围所有人不禁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声。因为,那两个人居然完全就是两具干尸的模样。只见他们都是身形瘦高,皮肤紧贴在骨头上,完全没有半点水份。他们腰间都挂着长刀,宛若古代陪葬的武士,历经千年之后,重见天日!“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张靖宇口中喝道,手指微动,摁下了交握的两掌中夹着的一个黑色小盒子。他现在苦于身处于闭关状态之中,无法立即撤功运行功法,否则必定筋脉错乱、走火入魔。但凡若是能动,他必定亲手杀了这个孽子,以解心头之恨。那两具干尸动了,甫一动,便若疾风闪电般,半空中依旧有刀吟之声,他们就已经抽刀出鞘,到了张何的身畔。可是下一秒,他们居然身体一窒,保持着原有的姿式,半点也不动了。他们手中的长刀已经交叉劈到了张何的脖子前方,毫厘之差,便会十字交叉砍断他的脖子,可惜,刀再锋锐,也无法前进一步。张靖宇眼神凝固了,眯起了眼睛死死地盯向了前方,就看见,张何已经缓缓举起了手来,他的手中,同样握着一只黑色的盒子。“父亲,我知道您的终极秘武就是这两具张家神仆,但你永远也想不到的是,我已经能够控制住这两具神仆了吧?”张何狂笑,但额畔却汗水悄然滴落。如果他的判断不准确,或者刚才迟上半点,那就无法避免被大卸八块的下场——这两具神仆,虽然已经没有了神智,可是每一具都是练骨第一重的境界,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张先生,我父亲正在遭遇重大危机……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出手了”,此刻庄园外面,张文坐在车里,正端着一杯红酒,望向了对面的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