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已经很晚了,生了睡意的胤礽也没有多说,拉过胤禔亲了亲他的嘴唇就回了自己屋里去。
胤禔愣了一愣,傻笑了半天最后摸了摸自己的唇也回了房去。
第二日清早,胤禔一大早起身去给康熙请安,才发现胤礽也早起了,正眉飞色舞地在与康熙说他们俩昨晚的见闻。
看着康熙微微蹙着眉的模样,胤禔心下有些忐忑,康熙这样子显然是不大高兴的,怕又在生气自己大晚上的拐带太子弟弟出门吧,还是去那么人杂的地方。
因为胤礽一直在说话,胤禔也不好打断他,进了门就很自觉地站到了一边去,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而康熙也果然如胤禔所想半点没被胤礽的高兴劲感染,尤其在听到胤礽最后说起他们差点被一群突然冒出来的流民冲撞到的时候更加不悦了起来,问道:“流民?哪里来的流民?这里怎么会有流民?”
“我也不知道,兴许是乞丐反正人挺多的。”
胤礽说得含糊不清,康熙想了想又问起了胤禔:“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禔走上前,先请过了安,然后把昨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其实该说的胤礽都已经说过了,他不过是顺着话再复述了一遍,康熙似乎也看出来他们两个这里问不出什么便也不再问了,不过还是教训起了他:“都过了戌时了还这么私下跑出去,你们两个也太大胆子了,尤其是你,都成亲了的人了,还这么咋咋呼呼,一点做兄长的样子都没有,幸好是没出什么事,要不……”
“儿臣知错了,”在康熙絮絮叨叨地没完没了数落人才开始,胤禔就已经很明智地截断他认了错,态度十足诚恳:“儿臣真的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认错认得这么干脆,康熙也不好多说什么,之后还要处理事情挥挥手就将他们给打发了下去。
出门之后,胤礽笑趴到胤禔耳边:“汗阿玛他就爱耍威风,哥你别理他。”
我哪能不理他呢,胤禔笑眯眯地摸摸胤礽的脑袋:“没事,我习惯了,不介意。”
流民的事情康熙派人去查了,起初胤禔也没在意,直到几日之后回到京明珠唉声叹气地找上门来,才知道事情还跟这老家伙有关。
那些流民是从山东涌进直隶来的,之前山东几县闹灾荒,赈灾的银子下去却大部分没有用到实处上被层层官员瓜分了大半,饿死了很多人,流民才会纷纷往直隶涌,做下这事的山东巡抚佛伦是脱不了干系了,一贯跟佛伦一条绳子上蹦的蚂蚱明珠也自然有份,所以康熙一说要查,这些人便就都有些慌了。
胤禔听了很有些嗤之以鼻,这就是不义之财拿多了遭报应了。
其实明珠觉得自己有点冤,他根本没拿多少,只是没想到佛伦和下头那些人胆子会那么大事情会闹这么大而已,之前他还特地叮嘱过人低调一些,拿一点甜头就算了,赈灾的银子还是要落到实处,但也确实不是人人都跟他一样知道拿多少不会闹出大事来,拿多少是会搭上乌纱帽甚至性命的。
明珠扼腕:“大贝勒您那晚到底为何要带太子爷出门啊,要是太子爷没有撞上那些流民,这事兴许也就过去了。”
胤禔无语:“你们吞了这么多银子,还当真能够瞒天过海不成?”
“其实这事奴才大半个月前就知道佛伦和下头人吞了大半赈灾银子,已经与他晓以利害过了,他也答应了奴才半个月内定会凑齐银两补上亏空,而且也已经借了粮陆续先发下去了,本来之后把账做平了这事兴许就过去了,等过后就算有人提起也没有证据不是,唉……”
胤禔摸摸鼻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哪里可能有瞒天过海的事情,兴许太子爷那里一早就收到风声了呢。”胤禔说着突然又莫名不舒服起来,胤礽那晚执意要出去,难不成是故意的?
而且如若当真是这样,他完全可以找御史上奏弹劾便是,但却把自己拖出去,难道是故意想让明珠佛伦这些面上与他走得近的官员以为是他在有意无意地坏他们的事?
见胤禔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明珠问他:“大贝勒,您在想什么?”
“没有,”胤禔回过神,摇了摇头:“既然你拿的不多,去给皇上认个错甘心受罚吧,别再动其他的歪心思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想到太子弟弟的可能心思,胤禔自己心里却似乎有些,淡定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