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看着那上头一排下来的十几个人,好奇问道:“就只有这些了?”他明明记得昨日不断有人上来敬酒,胤禔也来者不拒,应当不止这些人才对吧?
“印象深的就这些了。”胤禔摇了摇头:“一般人应该没这个胆子吧。”
“这不是还有个不一般的人嘛,”胤礽突然说道,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这个,皇亲国戚。”
胤禔凑过去看,隆科多,佟国维的儿子,康熙爷的表弟。
胤礽道:“舅舅这次办婚宴请了不少人,每一家都没落下,佟家就他一个做表去捧了场,不过叔公一家一直跟他们有些不对付。”
胤礽说着想了想又怀疑地看向了胤禔:“我听叔公说过,这个隆科多跟明珠走得还挺近的啊?”
胤禔讪笑:“你看我干嘛,我又不知道。”
其实胤禔不是不知道,这个隆科多私底下是有意无意与他示好过几次,不过看他完全没那个意思,后来就做了罢。
胤礽撇了撇嘴,把那名单给收了起来,暗想着回去还得再找索额图那几个问问。
胤礽这么一说,胤禔倒也想起昨日隆科多给自己敬酒的时候,碰杯的力气稍微大了一些,两只杯子里的酒互洒在了一块,这么说起来,倒当真是有可疑了,难道当真是他做的?
见胤禔陷入了深思之中,胤礽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脑袋就凑了上去:“哥哥,你在想什么?”
胤禔回过神,又笑了起来:“没有啊。”
闻言,胤礽又有些不痛快了,胤禔总是这样,总不会对自己知无不言,习惯性地就是敷衍打哈哈,虽然他对着谁都是这副态度,但是太子弟弟就是不乐意他对自己也来这一套。
其实这回胤礽当真是冤枉了胤禔了,胤禔不说是不想在没有证据之前乱怀疑人,更者怕胤礽又生什么鬼点子横插一杠到时候把事情越弄越复杂。
看着弟弟小脸就在自己面前,亮晶晶的眼里带上了不解和不甘,胤禔心中一动,伸手就弹上了他的额头:“你又怎么了?”
“没事啊,”胤礽也跟他打哈哈:“就是看看哥哥而已。”
胤禔捧起胤礽的脸,在他鼻子上亲上一口:“别瞎想了,我真的没事了。”
胤礽干笑了笑,你倒是再往下亲啊!
伺候的太监端了胤禔的膳食进来,都是清粥,太医说他这几日还不能吃其他东西,胤禔一看就有些倒胃口,倒是胤礽伸手接了过去又让人都退下,勺子在粥碗里搅了几下,舀了一勺送到胤禔面前:“哥哥,喝粥。”
“……”胤禔哭笑不得,又觉得能让太子弟弟亲自伺候自己,他当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喝啊。”
“我自己喝就行,你这样我觉得怪别扭的。”
胤礽不高兴地撅起了嘴:“以前我病了汗阿玛就这么喂过我吃的,怎么我喂你就不行了?”
“汗阿玛那是宠你。”
“那我也宠哥哥你好了。”
你可千万别,胤禔觉得,自己是做兄长的,当然应该他宠着弟弟才对,反过来了岂不被人笑话死,于是从胤礽手里接过碗,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又舀起一口送了进胤礽嘴里,笑眯眯道:“这样算是哥哥宠了你吗?”
胤礽舔了舔嘴唇,终于是真心实意地笑了,虽然粥没什么味道,不过他倒是吃得很乐乎。
过了两日,一直在床上躺着的养病了胤禔终于是生龙活虎地下了地,就听到消息传来,明珠在府上圈养毒蛇被抓了个罪证确凿,且正是致他中毒的那一种毒蛇,眼下他人已经被打下了刑部大牢候审,胤禔听得诧异不已,难道当真是明珠做的?
去打听消息的小圆子回报道:“明相私下里叫人把府上的毒蛇都弄死了想扔到城外去,哪知道就那么巧管家才出了府邸大门就被抓了个正着,这会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皇上已经下了旨搜查他的府邸,明相也下了狱,不过他倒是一直都在喊冤,不承认是自己给爷您投毒。”
“他现在在哪里?”
“刑部大牢里。”
胤禔一想这事总有些奇怪,明珠那种老谋深算的人应当不至于做这样损人不利己一下就被拆穿了自找罪受的事情才对,思索了片刻,便吩咐道:“你去叫人备马,爷这就出宫去,去刑部大牢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