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有的没的在脑海里囫囵地转一圈,容念小小地叹了口气,他又一把掀开了被子,他今天一定要苏胤开口告诉他师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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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胤还背对着他,容念心里小小地呼了口气,慢慢地挪着身子,一步步往苏胤那边靠。
床板跟着一抖一抖的,苏胤明明听到了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却只挑了挑眼梢,依旧平静地看向手里的资治通鉴。
果然他的不动声色让身后的小家伙有些耐不住了,不稍片刻,他便感觉一只细爪子钻进了他的里衣,贴在他下腹上,摸来摸去的。
容念的手很小,力气也小,指节又细,他摸你的时候你不会觉得这是在调口口情或者撩口拨什么的,反而会觉得像是猫爪子在给你挠痒,有一下没一下地把他正摸着的地方当球儿一样捣鼓,尤其苏胤非常清楚他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心里其实觉得很无聊。
就像容念大概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苏胤当然也很清楚容念这会儿卖力地讨好他是打的什么小算盘,锦瑟的事他其实不准备再和容念多说什么,他对锦瑟没有好感,也不希望容念对他上太多的心思,容念以后的人生,有他便够了。
尤其锦瑟和他皇叔的关系,以及,他最后对他说的那番话,虽然苏胤心里很清楚夜锦瑟是要他记住,要一直对容念好,但是苏胤身为帝王,对于忤逆这种事心里出来都是很膈应的。
在容念的事上,他不需要什么度量。
所以等容念手都摸到酸了,苏胤都没给容念一个他本以为会出现的类似被撩拨到很激动很口或者是一把转身可怕地扑倒他之类的反应。
容念讪讪地收回手,他看着苏胤依旧挺直的后背,呐呐地开口问他道:“你怎么不亲我?”换做平时容念若是主动伸手摸了苏胤什么的,苏胤定会将他搂紧在怀里,也不做其他什么,只抱着容念,和他亲腻地吻一会儿。
只是这次苏胤心里有了算计,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地便就范,他将手里的书收起来,终于转过身,看到容念的眼神一瞬间从郁闷转为热切,他便淡淡笑着道:“刚才洗浴的时候,你不是晕了过去吗?朕想着今天你定是累了,便想让你好好休息。”苏胤说着,体贴地伸手帮容念盖好被他掀开的被子。
容念脸上的欢喜一瞬间又转为阴郁,他皱着眉头看苏胤帮他拉被子,心里却被他的几句话堵到憋红了脸。他心里只好安慰自己,憋屈什么的,总要一人一次才比较和谐。
但尽管如此,他两条小眉毛还是忍不住皱出了一个八字,容念细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苏胤,苏胤是真的不想告诉他更多师傅的事了,就连他主动讨好他都不动心。
容念想了想,最后干脆坦白了对苏胤道:
“我想知道师傅的事,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苏胤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容念会这么直接地开口问他,可他也只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
容念可怜地对他道:“我知道师傅安好便放心了,以后,以后便再也不过问他的事情。”
因这一句话,苏胤一下便动容了,容念很少向他示弱,这反而比他讨好他更容易让苏胤心软。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对容念道:“我让穆绝护送他出京,直到他到达一个安全的地方,穆绝才会回来向我复命。”
苏胤这么说,容念心里便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心情比刚才平缓得多,但是他想了想,又问苏胤道:“那,那我们以后,是不是便失去了师傅的消息?”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苏胤,眼里带着试探。
苏胤叹了口气,道:“朕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你师傅背后藏着许多秘密,朕必须要知道他的行踪,而且,只能朕一人知晓。”
苏胤神色认真,容念还想问什么,苏胤却突然道:“好了,早些睡吧,你今晚也奔波了一天,好好休息。”
他说着便吹熄了床前的小油灯。
黑暗里,容念钻进苏胤怀里,摸索着亲了亲苏胤的嘴唇,搂着他的脖子,小声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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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偌大的端王府只点了几盏青灯。外人都知端王素勤俭,夜里若非必要,否则只在厅堂口点上两根蜡烛。
此刻大厅里,苏牧便就坐在那两根红烛前,脚下跪着的,是奉命去劫囚的人。
苏牧问起事情办得如何,跪着的下属一怔,吞吞吐吐地道:“属下,属下奉命在半路上便将那囚车劫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苏牧像是猜到什么,他语气冷厉地对脚下跪着的属下道:“说重点。”
“那囚车上坐着的,是贺清玉贺大人,并非夜公子,属下考虑到贺大人的身份,所以就没有……”
苏牧对下属一摆手,他已经猜到苏胤做了什么,怪他太大意,竟吃了他侄儿这么一招!
他神色砺刃,心里不屑的同时,却有些庆幸,那人竟还在……
明明是个让他恨之入骨的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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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便那么走了,容念心里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师傅,比如他最后为什么选择送了他一盒失了毒性的胭脂?而不是原本那盒带毒的。
这些事情随着锦瑟的离去,被他一天天淡忘,直到他再见到锦瑟的时候,才一下想起这些被他深埋起来的东西,也才突然明白,师傅不那么做的理由,其实很简单,无非便是,为了他的小念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