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说要带锦瑟回清居别苑,锦瑟却有些犹豫。
明清湖那一日后,苏牧便安排他连夜出京,还告诫他,没有他的允许,不可回京城。
锦瑟岂会不明白端王话里的意思?他于苏牧,已是个废人,他留在京城一日,苏牧便可能多一个被人抓住的把柄。
锦瑟早已认清了这一点,只他还瞒着苏牧留在京城,便只想见容念一面。
这几日在京城躲着各方人马,他其实过得并不好。他走的时候苏牧不许他带任何东西,身上能变卖的也全都变卖了,日子过得很清苦,只这样还要偷偷摸摸地。
唯一希望的,便是能带容念一起走。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和容念说明来意,容念却央着要他和他一起回清居别苑。
锦瑟犹豫要不要开口,容念身后跟了名黑衣侍卫,锦瑟看他脚上一双黑色的高筒官靴,直觉这是皇帝安在容念身边的人。
锦瑟想了想,他若是现在带容念走,要避开这名侍卫几乎不可能。大街上又人来人往,很容易便暴露了自己,锦瑟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跟着容念回了清居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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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跟容念回了清居别苑,他一身灰败的衣裳,容念立马着人烧了水,拿了身干净的衣裳让他洗浴。
傍晚时分的时候,他终于收拾好了自己。
今晚的月光清透清透的,容念便和他坐在凉亭里,享受久违的重聚。
锦瑟沐浴过后便将一头湿发披散开来。他本就是十分艳丽的长相,此刻那头湿发搭在肩膀上,水珠子滴滴答答的,都快要浸到衣裳里去。容念瞧着他师傅的模样,想起很久前的那一个晚上,锦瑟坐在烛火晃动的床头,对他招手的情景来。
他想起那时候的师傅,穿了身艳红的纱衣,那一身的妖娆,几乎让他看傻了眼。
锦瑟于他,毕竟是不一样的。容念心里也并不是十分清楚他对锦瑟是如何一种感情,只是锦瑟是第一个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他对锦瑟抱有的想法,便如睁眼的雏鸟会将第一个看到的人认作是娘亲般,容念觉得,锦瑟于自己,应该就是这样的关系。
但是,又似乎哪里是不一样的,锦瑟的美,一直都是容念所喜欢的。
锦瑟见容念痴痴地看着他,那表情似是被钉住的木桩子般,便不觉很是好笑:“又不是没见过?你那是什么表情?”
锦瑟的笑声让容念回过神来,他看着锦瑟,并不在意锦瑟刚才笑话他的话,却是挑起锦瑟颈间的一段湿发,道:“师傅,我帮你把头发舒顺吧。”他说着便回身往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