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把流川枫送到湘北休息室的时候和大家打了一个照面,树里到现在为止满眼都只有流川枫一个人。
知道流川枫手上,树里心情肯定也不会好的彩子很温柔地坐在树里身旁陪着树里。看着树里眼也不眨地盯着门口,彩子暗暗叹息,本来还想要问问树里为什么突然就答应去美国的事也只能咽下去。
“别担心了,流川枫会照顾好自己的。”
“……”
“树里,你饿吗?我去给你下碗乌冬面吧?”
“……”
“树里……”
完全拿这个不言不语,不哭不笑的树里没辙的彩子皱了皱眉,但是怎么办呢,又没办法说出责备的话!这孩子跑去美国把流川枫一个人扔在日本,她也觉得树里做得不好。可是,流川枫全国大赛第一场比赛,这孩子又紧赶慢赶地赶回来给他加油,结果……
“彩子!”探头探脑的宫城良田憨憨地摸了摸脑袋,然后对彩子露出一个笑容,“那个,今天比赛赢了。”
“那又怎样?”
“……那个,那个,你不是答应我,赢了比赛的话……而且明天……”
看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的宫城,彩子没好气地扬声道:“好啦,陪你出去走一走!”彩子说着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呆呆发愣的树里,叹了一口气,“树里,别太担心了,你下午那样的行为,简直太冲动了。”
树里澄澈漆黑的眼睛里闪现出几抹微光,却仍旧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直到彩子和宫城离开之后,只剩树里一个人的空旷旅馆大堂里,树里才怔怔地把目光收回,低头埋进自己的臂弯。如果不那么做,她一定——
---------------------------我是下半场重播的分界线----------------------------
上半场被南烈手肘击中左眼的流川枫带伤上场?!
对于现场的观众来说,这无疑是本场比赛的热点之一。而对于丰玉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压力。
坐在场边的树里对这些充耳不闻。她只知道现在站在休息区里做最后准备的这个‘11号’是她发誓要保护,却被人恶意伤害的小枫,就算是比赛,她也不能原谅!
尖利的目光瞥向丰玉休息区内的那个‘4号’,‘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树里的目光里,传达出了这样凌厉的讯息,加上流川枫又坚韧顽强地回到了场上,对南烈而言,他心头的压力就更重了。
“放松一点,南!”
“你可是我们的皇牌啊!”
……
“小枫。”在入场的前一刻,树里紧紧地拽住流川枫的手,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可是她的声音却又沉又重,“如果……如果那个家伙,再敢有小动作的话,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了。”
……
开场不到一会儿,丰玉就先拔头筹进了一球。而随着宫城给流川枫传球,流川枫却因为左眼的视线被完全挡住而无法做出反应。现场嘘声一片,湘北休息区的队员们一脸紧张,只有树里的脸色沉静如水。
“真有那小子的,居然闭着眼睛也能射球!”
彩子的夸赞并不能让树里的心情好转,目光每每触及流川枫淤肿的左眼,树里的眼底就多一分痛意,放在腿侧的双拳也紧紧握着。要极力克制自己,才能安抚住心头几乎要脱缰而出的那头恶兽。
“这种射球,流川枫那个家伙,一定已经射过几百万球了!”
因为对方的皇牌连连失误,逼得丰玉的教练也不得不喊暂停。树里冷冷地看着那两个几乎要打成一团的两个人,嘴角的弧度讥诮而冰冷。
“不看我吗?”
收回目光,眼前这个故意换了口气来讨自己欢心的人,才是她该关注的对象。
伸手,轻轻地抱住满身汗水的流川枫,这一次,不再伪装出嫌弃的样子,是真正地,完全地,毫无保留地拥抱着流川枫。树里抱着流川枫,声音轻轻地,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说给流川枫听,“还不够,即使他被别人打了,我还是觉得不够。”
流川枫抬起的手顿了顿,然后温柔地拍抚着树里的肩头,“输球就会让他得到教训。”
然而,就在大家都意想不到的时刻,意外发生了——
南烈从正面强行上篮,一跃而起,膝盖抬起的方向轻易就能让流川枫遭受致命一击。
“树里——!”
当树里奔至流川枫身旁,南烈已经从半空中急坠而下,整个人重重地砸在了流川枫的肩头,头部也磕在了坚实的地板上。
“树里!!!!!!!!!”
“她想做什么?!”
“天呐!!!”
……
树里一手把倒地不起的南烈一手提起,看着眼前那张已经有些不甚清醒的脸,树里脸色冰冷,右手抬起一挥,一个清脆的巴掌就在南烈的左脸上炸响。
丰玉的队员站在几步远的位置呆怔地看着,一只手就能把南烈轻松提起,而且甩人耳光如此镇定自若的女生,他们是真的没有见过啊!
被树里一个耳光打得清醒一些的南烈才睁开眼,就惊诧地高声道:“你干什么?!”
树里提着南烈球衣的手微微一松,等到南烈才站稳脚跟,树里就动作迅捷地一个过肩摔把南烈给撂了个脸朝天。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一脸神色痛苦的南烈,树里的双眼就像寒冰一样凛冽渗人。
“告诉你,我是很喜欢打倒‘皇牌杀手’的狙击手。”
尽管之后比赛仍然正常进行,但是对方休息区内的教练和队员们每每看向湘北的目光,总是带着几分畏惧。
------------------------我是安西教练主动播录像的分界线-----------------------
“树里,也来一起看录像吧。”
“……好。”
坐在流川枫身侧,树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