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章 飞碟音像制品厂那女人是个中美混血儿，俩人生了个儿子。屠洪钢不爱去美国定居，吃不惯汉堡薯条，英语也很差；前妻不想在华夏生活，不爱吃豆浆油条，中文几乎不会说。过不到一块去，去年他刚刚跟前妻离婚。离婚之后，屠洪钢从美国回到华夏，试图重新发展事业，却发现音乐市场与三年前大不一样。简单说，一本正经的传统唱腔不受听众欢迎，光怪陆离的风格才能有生存的机会。去年夏天，屠洪钢签约了一家新加坡唱片公司，随即赴新加坡唱歌，没想到再次遭遇滑铁卢。新加坡和东南亚观众一开始带着好奇的心态观看来自华夏内地的歌手傻傻的样子，三个月后连看猴子的兴趣也没了。年底的时候，屠洪钢接到了春晚的邀请——其实是陈文委托朗坤打的电话，但那个时候国际风云突变，港台和东南亚的唱片公司为了不得罪英美势力，不允许旗下歌手赴大陆演出。迫于合同的压力，屠洪钢不得不听从公司的安排，他赔不起毁约金。现在屠洪钢与唱片公司的合约还剩三个月，但他已经被对方彻底放弃，目前处于赋闲状态。近期回国探望父母，家在帝都，落地第二天他拜访过唐瑾，今天他接到唐瑾电话，立刻赶来拜访陈文。陈文全资收购飞碟唱片的事，已经传遍业内，屠洪钢今天到来，主动自荐，待合约期满后，盼望加盟飞碟，追随陈老师。陈老师右腿搭在左腿上，靠着沙发的软垫，左手烟卷，右手茶杯，静静听屠洪钢表忠心，脑子里掂量权衡。去年着急找屠洪钢，是为了给春晚救场，眼下暂时没有急需。屠洪钢第一次婚姻，娶一位半洋妞获得绿卡那件事，陈文不想计较，也没资格去追究，反正屠洪钢现在已经知道选错了路，又重新回到祖国的怀抱，这就可以了。祖国人民对于游子归家，向来是很宽容的嘛。思考许久，陈文决定签下屠洪钢。第一，屠洪钢前世那些古风歌曲，太适合弘扬传统文化了。陈文不会盗来给他自己用，因为盗国产歌没什么意思，他喜欢盗给原主使用。第二，港台音乐和电影，基本上就是从1996年至1997年全面垮台，说得精确一些，1995年是他们最后一年风光，必须趁他们没垮之前，给予沉重打击，否则将来说不清到底是他们自己不行了，还是被陈文打败的。陈文自己的文化小队里，国产歌手暂时只有老男孩、戴饶、汪锋和朴樹，人丁比较单薄。算上编外的帮手，杨玉莹是一个。培养中的许茹云和周杰轮是湾湾人，姑且不论籍贯，这俩人成长和出道的时间还很远，那个时候港台音乐早就不行了。把屠洪钢的一两首古风歌曲提前两三年盗出来，帮忙轰港台两拳，这事是可以有的。想明白这些，陈文表态：“屠老师，我考虑好了，飞碟唱片愿意签下你。”屠洪钢激动的表情：“谢谢……谢谢陈老师，太谢谢了！”陈文说道：“另外，把你的经纪合约转到华娱传媒集团文瑾公司来。唱片约和经纪约，你全都和我签，分成方案四四二，我公司艺人全是这个行情。”问明白四四二的含义之后，屠洪钢更高兴了：“陈老师真是仁义啊！我在新加坡，两个合约的艺人提成只有两成。”商量了一番细节，6月份屠洪钢唱片约结束后，他立刻与飞碟签约。晚上。陈文没再陪张婉，过去两晚睡在厢房，今天他入住正房，悉心地服侍心爱的唐姐飞上天。硝烟散尽过后，唐瑾搂住陈文脖子，将他的脸埋入她的胸前，抚摸着男朋友的后脑勺，轻轻叹了口气。陈文问：“唐姐你为什么叹气？是我表现不好吗？”唐瑾温柔地说：“你在我这里，我不要你带着愧疚心情补偿我。在我这里，你想怎样就怎样。你如果老像刚才那样，以后压力会越来越大，我不要你变成那样。”“谢谢唐姐！”陈文嘿嘿笑，吻了一下唐瑾的温柔，“小弟忽然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唐瑾俏脸一垮：“你要干嘛？”陈文坏笑：“今天我没力气了，改天，哈哈，改天啊！”唐瑾骂道：“下流！”……3月23日，星期三。今天陈文全天跑工作，可认真了。他没带唐瑾，因为今天的事跟唐瑾的业务没什么关系，而且非常黑暗，他不想让唐瑾卷进来。一大早，打了个电话到后海酒吧，喊孙志杰起床。上午。给西蒙尼放假，陈文让意大利保镖跟着陈晓艺，和那五个女模特一起上良家专题课，担任贵客的扮演者。在国内陈文不需要两大保镖贴身，即将做的那些黑暗也不方便让一个外国人知道太多。西蒙尼说：“我的橡胶套快用完了，老板你还有库存吗，送一百个给我。”陈文匀了50个给西蒙尼：“我这里库存也不多了！你他妈不能少消耗一点啊！”西蒙尼收起套，一溜烟跑去南楼了。陈文带着孙志杰、杨起良，来到中关村商城，找到招新华。18个档口，生意兴隆。肯定很兴隆啊。招新华是王大佬他们那个地下工厂的前任厂长，虽然这厮把厂子转让给了接班人，但是客户关系早已建立起来，各种磁带、录像带，源源不断进入18间档口。目前的情况，陈文这边的档口成为王大佬商圈的重要出货口。招新华陪着陈文，参观了几间档口。从招新华展示的a账本可以看出，在这个盗版大神的指挥下，档口的营业额比以前提高一大截，18间档口每月盈利两百万。招新华从接手开始，仅用了半个月就培养起了一支优秀的出货队伍。他悄悄告诉陈文，这帮子新手下当中有不少是王大佬那边安插过来的。陈文看见了柜台里面藏着的货，戴饶的专辑《天空》几百箱。之前他听唐瑾汇报过，从元旦到3月份，戴饶的新专辑已经卖出了50万盘正版，按照与帝都音像的合同，每盘磁带2块钱，文瑾公司入账100万块，唐瑾分了50万给戴饶。根据陈文自己对这个行当的看法，以及招新华披露的地下工厂出货频率和规模，正版和盗版是一比十的关系，王大佬那边工厂出货的《天空》超过500万盘！陈文被盗版抢走了一千万华夏币。这只是戴饶一个人不到三个月的利润。未来飞碟和rca的签约艺人将越来越多，音像制品的出版量必将十倍、百倍于《天空》。全国十几亿人口，人均买10盘磁带和光盘，一盘利润两块钱，那就是几百亿的利润！这他妈不是几百万！如果把其它唱片公司众多艺人的盗版也算进来，那将是几千亿、几万亿的利润！相当于十个庄市平捐献的资产。前世这些钱被盗版商给赚走，这一世嘛，陈文要为民除害了。钱落入陈文手里，才是为国为民，他拿去给苏浅浅做慈善，把钱花到该花的地方。考察结束，一行人离开商城，找了一家日式的咖啡馆。陈文有点想笑，1994年忽然间多了很多日式的餐饮。带着民族英雄的心态做盗版，陈文一脸正气一身杀气地坐在招新华对面。孙志杰、杨起良站在陈文身后。那个退伍兵王，杨起良的老班长，站在招新华身后。招新华散了两根烟：“我总会想起两年前我们第一次相遇那晚，那间歌舞厅，福克斯。”“行了，别缅怀了。”陈文靠在沙发里，吐了口烟箭，“是不是不习惯给我做手下啊？”招新华笑了笑：“时代变化太快，现在跟十年前很不一样了，像我这种人，以前还可以单打独斗，现在不找个靠山，我几乎活不下去了。”陈文问道：“老赵啊，以我对你这种资深生产商的认知，你应该攒了不少钱了，去国外做个小康人家毫无压力，你为什么不出国啊？”招新华表情带郁闷：“我这种人，出国什么事也不会做，充其量买间超市养老。等哪天风声不对，我要倒霉了，再跑也来得及。”陈文笑道：“你不必跑了，你的靠山坐在你对面。”招新华眯着眼：“中关村18间档口，不至于让你有底气说这种话。”陈文勾勾食指：“老赵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大买卖，未来我国音像制品市场一半的货必须是我的！”招新华表情凝重，后背离开沙发垫，脑袋凑近陈文。这对1992年松江工厂-黄兴公园的合作伙伴，今天在帝都，详细地商量了飞碟音像制品生产厂的筹建。陈文交待了几点精神。第一，他投资两个亿，招新华可以选择跟投或者当大管家。第二，选址由招新华考察和提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