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赫德认为，陈文的资金，1点6亿美刀也好，3、4个亿的美刀也罢，与其在美国买道琼斯那些暮气沉沉的汽车、钢铁企业股票，不如到硅谷做点孵化。他举了几个例子，红杉资本投资的思科、苹果电脑和甲骨文软件，如今已经成为业内的标杆企业。唐赫德推荐陈文与红杉的人认识，对未来肯定有好处。他还指出，邓欢是美籍华人，追根溯源是华夏同胞，这个女人的身份和心态虽然不再是纯粹的华夏人，但她在思维方式上不可避免地具备华夏特色，比较容易去猜她。而且邓欢现在与红杉资本的关系很密切，有助于陈文接近硅谷。听完讲述，陈文认真道谢。但没想到，唐赫德说了这么一句：“这是我身为花旗员工最后一次帮陈老板了。”陈文知道前世底牌，唐赫德将于1994年跳槽去渣打银行，他脱口而出：“唐兄这是要另谋高就吗？”“哈哈，陈老板果然才思敏捷。”唐赫德笑道，“我已经在交接工作了，过完新年，就去渣打上班。”陈文赶忙说出一些祝贺的言辞。其实在他心里，很希望唐赫德来担任即将收购的那家美国小银行的行长。但陈文也知道，那家小银行太小了，既无法为邓欢提供舞台，也承载不起唐赫德这样的大才之人。唐赫德问：“陈老板方才的祝贺之词，显得很生硬，你我是好友，有话请直言。”陈文便把通过瑞银集团收购美国小银行的事说出来，他希望唐赫德帮忙物色一个行长人选。同时，陈文告诉对方：“此前委托唐兄帮忙留意港岛小银行的事，依然不变，小弟也很想买一家。”唐赫德问：“你不入港籍了？”入港籍，这是唐赫德此前给陈文出的主意，以此来满足注册和购买港企的条件。陈文说：“我正在注册开曼群岛离岸公司。”唐赫德好半天没说话。这回轮到陈文哄唐赫德：“你我是好友，有话请直言。”唐赫德这才开口：“有些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讲。你的电话是美国的，全美电话随时被f/b/i监/听。下次你来港岛，我们当面谈。”放下电话，陈文心里感觉怪怪的。唐赫德的友谊，肯定没有问题。但是在收购港岛小银行和劝陈文加入港籍这两件事上，唐赫德的做派完全不像此人一贯的洒脱风格。这是怎么回事呢？忽然，陈文琢磨出一个味。唐赫德的新东家渣打是一家英国银行，总部位于伦敦，19世纪中叶成立的。再结合唐赫德方才唱衰华尔街的言论，陈文似乎明白了，在美国和英国之间，唐赫德是倾向英国的。中午饭没在希尔顿餐厅吃。西蒙尼带路，来到上东区第72街的一家美式餐厅，陈文吃了一顿地道的美式烤肉套餐。坐在餐厅里，透过落地玻璃墙，马路对面就是中央公园。陈文忽然发现，这一带的街景似乎是美剧《老友记》描述的地点。回想一番，这部美国电视剧历史上最受欢迎的剧，明年下半年开拍并且播出。西蒙尼告诉老板：“七年前我刚开始为米兰大赌场做保镖，第一次出外勤，就是来到纽约。也是在这家餐馆，我邂逅了一个漂亮的美国姑娘。”陈文问：“后来呢？”西蒙尼咧嘴笑道：“没有后来了。当时我在为重要客户提供安保，没有机会向那个姑娘讨要联系方式。我和她再也没有见过面。”陈文做了个恍然大悟状：“我的老伙计，你的初恋在曼哈顿啊！”离开第72街，来到麦迪逊大道，找了一家电影院。两个放映厅即将播放两部1993年新上映的电影，《偷/窥》和《侏罗纪公园》。那部恐龙片，陈文前世看过。于是买票观看莎朗-斯通主演的《偷/窥》。这个老女人，真是千年不老哇。1958年出生的莎朗-斯通，今年35岁，那皮肤，那身材，真是没治了。影片的剧情挺黑暗，一栋大厦里的许多人都是脑子有毛病的，尤其是大厦主人，他在角角落落里布置了摄像头，用来偷/窥每个人。看着莎朗-斯通的好身材，陈文想起了前第二女友许美云。去年和美云有几次一起看电影，对了，莎朗-斯通的好身材，尺码跟美云差不多，不如张娟和童颜大！看完电影，陈文和西蒙尼逛街买小吃，日本寿司、墨西哥鸡肉卷、意大利披萨，吃撑了。……11月15日，星期一。今天《纽约》剧组移师第三处拍摄地，曼哈顿的地铁站和街头的戏，杨采尼有一场戏，与姜大文演对手戏。拍完今天，杨采尼的个人戏份就杀青了。一大早，杨采尼与陈文吻别，她自行前去与剧组汇合。陈文领着西蒙尼，慢悠悠吃完希尔顿早餐，按照约定的时间，上午10点，抵达瑞银集团纽约分行。分行经理，毕业于纽约哥伦比亚大学银行金融专业的瑞典人爱德华松热情接待了陈文。经过三天的努力工作，其中覆盖了两个休息日，瑞银集团的加班精神颠覆了陈文对欧美人的认知。从上千家小银行里，他们挑出了几十家经营状况糟糕、但拥有完善的期货和股票交易牌照的投资银行。又对这些小投行做出了仔细的分析，最后筛选出三家。爱德华松按照收编的难易程度，将资料摆放在陈文面前的茶几上。听完爱德华松对三家小型投行的详细介绍，陈文也阅读完了资料，他举着最优先的第一份材料：“你们瑞银将持股三成，所以我相信这家投行也是你们最看好的。这样吧，就这家，我们全力买下它。”文件夹的封面写着：开普勒投资银行。在陈文的前世记忆里，压根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可以想象，这家开普勒投行肯定湮灭在美国市场经济旋涡里。这一世嘛，照材料上说，这家银行现在濒临破产了。濒临破产的原因，今年上半年在墨西哥市场上，开普勒投行做的几单期货对赌发生重大偏差，亏损了几千万美刀。开普勒投行的盘子很小，资本金只有一千万美刀，他们做坏的几单期货合同将于1993年1月到期，已经基本可以预计血亏。典型的资不抵债。瑞银集团的意见是，如果陈文和瑞银现在去收购开普勒投行，必然要承担对方全部的投资亏损。如果明年1月份再与对方谈收购，可以与开普勒投行以及开行的委托客户谈债务转移，至少可以省下一到两千万美刀。至于开普勒投资银行未来的总经理，陈文暂时没有人选，瑞银集团这边也没有向陈文推荐，这事暂时搁置。明年1月份把银行买下来再说。陈文心里自嘲：发财速度太快，队伍发展跟不上。拿瑞银集团的电话机，陈文与拜亚通了电话，表扬了少爷手下人周末加班。多余的内容不用陈文说，爱德华松会向拜亚汇报。随后，陈文照着他收藏的那张私人名片，拨打了桥水对冲基金达里奥办公室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