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小柔这才恋恋不舍跟陈文说再见,女孩与张婉和戴饶拥抱道别。看着巫小柔的身影消失在后海南沿的小路拐弯处,陈文默默松了一口气,总算又暂时把这个麻烦姑娘撵走了。他是真担心自己哪天忍不住,把这个性格脾气讨人喜欢的富家女给搂进怀里。喜欢吗?当然喜欢了。可问题是喜欢不上啊。酒吧一下子安静下来。陈文吩咐阿杰:“关门。”回到酒吧里面,陈文居中落座,汪锋和戴饶坐在他对面。梁田坐在陈文身边,张婉坐在另一处座位。陈文说道:“我们酒吧缺优秀的驻场歌手。戴饶你马上就是文瑾公司艺人了,短期内你不会有演出任务,预计明年1月份开始,或者农历春节之后,滚石会为你安排一些歌唱比赛,同时配合发行单曲,打响名气之后你会越来越忙。在你忙起来之前,只要有空,你就来这里做驻场歌手。”戴饶笑道:“没问题!我听文哥吩咐!”陈文说:“文瑾公司给你开了一千块月薪,酒吧这边就不给你发基本工资了。你在酒吧唱歌可以拿提成,点歌费是20块一首,你和酒吧五五分账。阿杰,听见没有?”阿杰大声答应:“听见了!”陈文看向汪锋:“小汪同学,我的酒吧需要你啊!”汪锋笑嘻嘻:“我也想加入文哥公司啊,可我还是在校生,不可以签经纪合同。”陈文说:“我不勉强你,这样吧,你有空的话,就来我这里帮帮忙,一晚两个小时,给你50块,点歌提成另算,五五分账。”汪锋说:“这个月我应该可以,下个月有期末考试,不太好办。”陈文说:“你和戴饶留个电话给我,你俩互相也留,你们两个自行协商时间,轮班驻场吧。戴饶唱歌是野路子,小汪同学你如果方便的话,抽空指点她乐理知识,你是科班生,这是你的强项。”汪锋一边在面前几个人的几本通讯录上写自己的电话号码,一边点头答应:“只要我没课,戴饶可以随时跟我学乐理。”电话号码写好。陈文看向阿杰:“记住,汪锋是我为文瑾公司培养的未来歌手,戴饶今晚就是文瑾公司艺人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照料好他俩。”阿杰赶忙答应:“一定遵照文哥吩咐,把唐姐公司旗下两位艺人伺候好。”陈文说:“有他俩驻场,咱家生意肯定好。振姐刚才给我说了,约翰很快就要去新酒吧了。我这个酒吧,以后就交给你和秋雁了。你俩好好给我干,还有,好好互相爱护,好好过日子。”阿杰用力点头。陈文从手包里数了两千块现金,交给了阿杰,这是今晚陈老板包场的费用。酒吧现在还欠田振40万房款,账目上的事陈文必须做到位。陈文站起身:“小汪同学你自己回学校吧,戴饶小婉,跟我回家。”离开后海,经过烟袋斜街,穿过不让发出名字的一条大街,向东走入方砖厂胡同,侧拐再继续向东进入黑芝麻胡同,向北转进南锣鼓巷。张婉和戴饶牵着手,说说笑笑走在前面。陈文和梁田一人一根烟,跟在后面闲聊天。路过方砖厂胡同的西口,张婉停下脚步,领着戴饶,在一家杂货铺门口买水果。陈文也停步,问梁田:“海马剧组的伙计们都还好吗?”梁田笑道:“唉,七八个人跟着刘振云去了一个新剧组,十来个人回了各自原单位忙年底乱七八糟晚会,我跟着我大哥参加了我爱我家,大伙全都忙着。马老头在跑电视台,跑广电,为播出跑评审。”陈文其实最想问的是陈晓艺,但没好意思直接问,他拐弯问道:“你们海马三驾马车,你是又拿到新剧男主角了,他俩呢,拿到片约了吗?”梁田说道:“刘宾进了一个新剧组,都市爱情剧,唉,他还跟我抱怨呢,演一个三角恋,另一个男的跟女一有动作戏,他什么好事也捞不着。”陈文说道:“不怕,他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好事。咱们的女一,艺姐呢,也拍新戏去了吗?”梁田说:“她啊,她去南方了,嘿,她的事,说不清,不好说。”陈文八卦之心起来,追问:“她什么事让你这么神神秘秘,快给我说说,我就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梁田说:“我也是那天听一朋友说了一嘴,她不是拍戏,她得罪人了,挺长时间接不到戏。”陈文说:“得罪人这事我听说过。她跑南方去干嘛?”梁田笑道:“听说她又接了两个广告,南方两个企业的,这个对方除了给广告费,还非得让她在南方小住一阵。嘿嘿,好吃好喝的,就这些。”陈文脑补了一下,大约能想明白这里面的门道。所谓看破不说破,陈文没多问,笑着说道:“哪天梁老师你要是能遇到刘老师和艺姐,替我问个好,下回我请大伙吃饭。”梁田乐呵呵:“好嘞!”张婉和戴饶挑好了水果,付钱,装袋,两个女孩一人拎着一个塑料袋,笑嘻嘻喊陈文。四个人继续前行。沿着南锣鼓巷一路北行,抵达温馨小院。张婉拿钥匙解锁,众人进门。滚石给的50万,装在两个小手提箱里。陈文送了5万给张婉,买机票加上今晚花销,用了一万五。两个手提箱倒腾一番,陈文用其中一个箱子装了20万现金,交给梁田。梁田说:“要不这样,明天下午三点,你领着戴饶来国际艺术中心,我给我大哥说一下,让他把英导也喊上,咱们一块见一面,聊聊主题曲的事。”送走梁田,陈文回到小院。关上门。张婉已经洗好了水果,和戴饶一块削皮,说着女孩子的话题。见陈文进门,戴饶赶忙站起身喊文哥好。“你先继续玩水果,我找合同去。”陈文说着话,沿着小走廊,来到最里头的唐瑾卧室。一通翻找,从柜子的其中一个抽屉里,找到了空白的经纪合同文本。所谓的空白,并不是一个字都没有的a4纸。这个空白的意思是,其他所有标准文字内容全齐,包括文瑾公司名下的各种条款也全部填好,公章和唐瑾的签名也全有,只剩几个关键词的位置留空。陈文阅读一番,找了两份空白合同,在签约年限上填了“二十年”。随后拿着合同回到会客区。戴饶拿抹布擦干净一下,没问题的话,咱们今晚就签约。”戴饶答应一声好嘞,立刻认认真真阅读合同。戴饶告诉陈文,她以前没签过经纪约,她跟天星公司现在的关系是学员和培训方,只签了一份培训协议,假如她跟文瑾公司签经纪约,需要向天星公司支付一笔培训费。戴饶解释说,那笔培训费其实就是她和几个学员去日本参加交流学习的差旅费。陈文问:“多少钱?”戴饶说:“三万块。”陈文从桌面靠墙位置抓过剩下的那只手提箱,里面还有23万5千。从里面拿出3扎百元大钞,交到戴饶手里。陈文说:“你自己找个时间去一天天星公司,把你的那份培训协议给买断了。”赎身费的事了结,戴饶开开心心地在两份合同文本上签下了自己名字。陈文把一份合同放回唐瑾房间柜子里,另一份合同文本被戴饶放进了她的小书包。签约了,就是一家人了,气氛更融洽了。三个人轻松愉快围着桌面吃水果,会客区被暖风机给吹得暖融融的。互相一聊年龄,戴饶和张婉同年,都是1972年的姑娘,今年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