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塞罗殷勤地服侍在一旁，为六位客人倒酒。明晚的对赌，马塞罗至少能拿到几万美刀提成，他岂敢不殷勤，差点就喊爸爸了。吃完午餐，汉存水和周文昌一人挎着一个意大利美妞，回房间玩去了。陈文赶忙问：“哎，你俩别猴急啊！小鬼子什么时候来，咱们的局怎么说？”汉存水笑道：“小鬼子明天才到，比赛是明天夜里的，咱们晚上再慢慢聊，我和周兄还有好些事告诉你。”陈文摆摆手。东南亚兄弟离去后，陈文看了一眼马塞罗：“我和你去前台，结算一下那两个女孩的费用吧？”马塞罗微笑道：“这事一点也不用着急，嘿嘿，陈先生您不妨去赌场玩玩，稍后一并再结算。”陈文看了一眼祝洁，他确实很馋这女孩的身子，但不打算跟祝洁谈恋爱，连固定情人都不想发展，所以也就没兴趣带她去游览米兰名胜。中行的女员工，带着任务陪他来米兰，她的任务是什么，陈文清清楚楚，无非是中行领导看重陈文手里的巨额美刀。上回陈文和祝洁有过夜谈，中行凡支张经理的诉求，祝洁已经转达给了陈文。那晚，陈文也向祝洁表达了他的诉求，他不追求贴息，只需要中行沪市分行为他行使一应方便。陈文微微一笑：“祝小姐，我们去赌场转转，我想去玩玩。”祝洁说道：“好啊，我从没进过赌场，正好去长长见识。”米兰大赌场，陈文很熟悉，大厅和包间他全都玩过。不着急去大厅，陈文带着祝洁，首先来到了菠菜柜台，马塞罗紧紧跟随，随时伺候。还是那三家柜台紧挨着排列。陈文大模大样坐进了休息区的沙发，吩咐马塞罗取一份本轮意甲联赛的赔率资料。资料送到。祝洁自行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带着强烈的好奇眼神，悄悄观察陈文。一个这么年轻的男人，却这么有钱，而且在面对高规格接待时，举止还这么得体。留学三个月以来，其实陈文的气质已经悄然发生了巨大变化。他的学习能力超强，学吉他、学法语都是如此，他在刻意和无意间，已经把拜亚、莫雷诺、丹尼尔、蒙蒂身上的气质风度，甚至大野申二的很多优点，吸收到了自己身上。再加上陈文自身无人能比的重生经历，自带46岁人的气场，顶着19岁人的身体，糅合了留学期间一群贵公子的举止，魅力是相当强的。别说是一个祝洁了，哪怕是中行更优秀的女员工，恐怕也抵挡不了陈文的魅力。本轮意甲的重头戏是ac米兰主场对阵国际米兰。这个主场其实只是名义上的，两支米兰球队是共用主场，场地是圣西罗球场，也就是1990年世界杯开幕式的举办地，阿德里亚娜穿透视装走秀的那个球场。当ac米兰踢主场时，足球场叫圣西罗球场；当国际米兰踢主场时，球场叫梅阿查球场。在欧洲足坛，有几个城市的“同城德比”非常火爆，比如曼彻斯特德比，比如北伦敦德比。借着1990年世界杯带来的足球红利，90年代前半段的意甲联赛被誉为“小世界杯”。在90年代末期意甲足球丑闻被曝光前，意甲球市和菠菜的繁华程度在整个欧洲足坛是一枝独秀的，这个年代的英超、西甲、德甲和法甲无法相比。陈文手里的小册子上，印刷了本轮意甲所有场次各种玩法的赔率。其他比赛他没兴趣，只关注米兰德比。胜负玩法，陈文没本事去玩。单场的胜负菠菜公司不让买，必须多场一起搞串烧。陈文只记住这一场的比分，11，他玩的是比分菠菜。米兰德比，两队实力接近，各个比分的赔率普遍很低。ac米兰10获胜，赔率12；国际米兰10获胜，赔率同样是12。不得不说这两队实在是实力太接近了。20的比分，两队获胜的赔率又是相同，135；21的比分，赔率是125。平局比分，00，赔率是11；陈文记住比分的11，赔率是115，投注100万，拿回115万，赚15万；22的比分，赔率低了许多，达到了14。其余的大比分平局和胜负的赔率，陈文懒得去看。陈文心算了一下，他卡里有1020万美刀，假如明天拿两百万美刀去跟大野申二那伙人对赌，那么他还有800万资金买菠菜。15的盈利，赚到120万美刀，比例不高，但数额还是挺不错的收益。折合600多万华夏币，拿去给苏浅浅在沪市买房，能把苏宅附近石库门一小片的邻居家房子买下来。看了一眼身边沙发里的祝洁，陈文不由得笑了，男人啊，女人啊，这男人总是想对女人做点什么事情。他的思绪飞到了前世的这个时候。准确说，不是比赛当天，而是米兰德比开打后的一天。1992年足球比赛数以千计，陈文偏偏记住三场，不是没原因的。上一次尤文11罗马，那是陈文的痛，卖血换饭。这一场ac米兰11国际米兰，陈文也有一段历史。前世这个时候，陈文已经完成了对张娟坟头的第一次祭拜，回到了粤省羊城。在一家建筑工地找了一份小工的活。技术工他做不了，从搬运工开始做，用小推车将搅拌好的混凝土，一车车地运到施工点。小工是非常苦的，但陈文倒不觉得苦，那时候是他精神的低谷，脑子里全是对张娟的愧疚，工地的苦活反倒让他有一种自虐的快感。苦工的活，没给他留下什么特别的感觉，前世的同期倒是有一件别的事情，让他一直耿耿于怀。这件事，正好发生在前世近期，而且让这场米兰德比在陈文的记忆里留下了印象。陈文所在的那一组民工，住在同一间大棚子里。这群人当中，有一对夫妻，三十多岁，男的下工地，女的给大伙做饭洗衣。全组的工人，20多人，每人每天交三块钱给那个女人。三块钱，包括了伙食费，多出来的零头，就是这女人的收入了。据说，每个月这女人能挣一百几十块，相当于一个小工的工资。这对夫妻等于是拿到了工地的双职工待遇，日子过得原本很平静，但这一天发生了事情。那对夫妻，年龄三十来岁，内地某个省的人，陈文没记住他们是哪儿的，只记得那丈夫是个不爱说话的老实人，那老婆是个言语很泼辣的女人。陈文在工地上已经做了半个月的小工，二十几人住在同一个大棚子里，天天晚上听那个女人跟一群工人说荤话开玩笑。倒也算是打发夜晚无聊时间的一个乐子。陈文大约记得应该是前世的后天，下午吧，出事了。陈文忘记是什么原因，他和几个工友回到了大棚子，其中一人是那对夫妻当中的老公。原本这个时候没有放工，他们是不会回来的，但偏偏回来了一趟，忘记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