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思绪来,幕姬雪便被云顶宗藏书阁里的东西吸引了,毕竟他修真第一件事情就学习制作阵符。云顶宗不是什么大门大派,因着专精阵符禁制阵法这块,这方面的资料很多很齐全,整整七层楼,摆满了一排有一排的书架,架子上整齐的放着莹白的玉筒,数量比他之前所在的清宗还要多。
他心中仰慕剑修,最喜欢的还是鼓捣这些东西。第一层是基础阵符的画法,也就是简单的轻身符,火符什么的,还有禁制阵法的基本知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很没有技术含量。到了第二层,玉筒更为精致了一些,里面记载着低级寒冰符,火焰符的画法,还有低级防御阵法。他粗略扫过,便往楼上走去。
他心中暗暗估算了一下自身能力,应当要到四层楼左右才是。他直接越过三楼,到了四楼,那些玉筒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质地极好。摆放玉筒的木架上都明确的标注,他一栏一栏的看过去,有雷爆阵符,有隐藏气息的禁制,还有聚灵阵的画法什么的。
他看的满心欢喜,恨不得将所有玉筒搜刮一空。他实力增长很快,攻击力却比较薄弱,只有雷鸣仙术和阵符而已。恩人所教的紫色功法他可不敢随意乱用,剑灵他也不想让外人知道,在修真界使用魔修的方法太过扎眼,他不想太明显。
故他想多学习几种攻击力强悍的阵符。隐藏气息的禁制他倒是已经运用了炉火纯青了,不过以后的日子还长,他总不能遇到危险就躲在禁制之内吧。阵法攻击力比阵符强悍,但需要当时绘制,想来想去,还是阵符方便些。阵法更适于做什么陷阱。
他知道云顶宗是看在幽然真人的面子上才让他进入藏经阁的,他可不敢贪多,便在第四层仔细寻找自己需要的阵符画法。云深让人隐秘的跟着他,听说他去了藏经阁四层,微微有些惊讶,想着他不是对这方面有研究,就是心比天高,只想着要好的。一般修者的实力来说,能达到藏经阁第三层水平已经算很不错了。阵符,禁制和阵法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想要精于此道,比修真还难。
云顶宗数百年来致力收集各种阵符,推演画法,也到处寻找各种少见的禁制和阵法,所得精华全部放在藏经阁内。云深当了数十年的宗主,就藏经阁来说,他的实力才达到第五层而已。第六层的阵符也好,禁制也罢,他还不能驾驭。故楚霖直接去了第四层,他除了惊讶还有些低叹,果然是年轻人。
幕姬雪先是大概的看了一圈第四层的东西,他最擅长的就是火焰阵符和寒冰阵符,便拿起关于这两样阵符的玉筒看了看,画法和他在青宗学习的不太一样,有几处笔画完全相反。他仔细记下画法,想着出去要画画看,不知哪种效果更好。
走到第四层的尽头,一个特别的书架映入眼帘,架子上摆着的居然是一本一本泛黄的很旧的书籍,书架下面画着一个时空阵法,大约是保护这些书籍。他走近了看,那些书有禁制的有阵符的,名字是从未见过的,大多残缺不全。这是未出现玉筒之前的记载方式,记载的都是上古的东西,实力强大,只是没法绘制,扔了可惜留着没用,很尴尬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便想走开,忽的看见一行熟悉的字:火璃双龙阵符。他停下步子,只觉在哪儿见过这名字。他将那本边角都卷起来的书拿起来,越看越觉得熟悉。仔细想了一下,便记起在清宗时,他曾绘制过这个阵符。
那时他才十四岁,听说上古的阵符十分厉害,心神往之。便到清宗的放置各种资料的白塔里寻找,最后找出一个据说十分厉害的阵符,就是这火璃双龙阵符。他足足研究了一个月才敢下笔,火璃双龙阵符是高级阵符,于他来说太难,光是那些笔画就让他头晕眼花。为了让师尊刮目相看,他鼓足了劲要将阵符画出来,被阵符反噬好多次。花了三个月时间,他才将阵符面前画出来,然后他发现了一个让他绝望的事实,他所画的阵符徒有其表,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师傅见他能画出完整阵符,赞赏了一句,还告诉他一件更伤心的事情:“火璃双龙阵符只是一本残卷,这阵符据说有两张,两张一起用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为师也曾绘制过这残符,单单一张,威力一般。”
莫非,这便是清宗那本残卷余下的部分?幕姬雪一阵欣喜,连忙翻开来看。里面所讲解的内容确实和清宗那本不一样,定是另一张阵符的画法!他喜于言表,对藏经阁其他东西都没兴趣了,拿着这本书便往楼下走去。
一个云顶宗的小少年等在下面,见他下来,便问:“师兄可选好了?”他笑着晃了晃手中的书,道:“好了,不知云顶宗什么地方适合制作阵符?”少年见他手中的书,惊讶又想笑,迟疑着提醒:“师兄,书本里记载的东西虽然厉害,但都是残篇,没什么用处的。”
“无事。”他信心满满。小少年笑着摇摇头,便当先走了出去:“师兄请随我来,我带你去个清静的地方……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宗主让你去找他。”
云顶宗对幕姬雪不薄,给了他一个极为清雅的休息之所,就云顶宗后山的山谷里,是一座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开满桃粉色花朵的大树,树下是石桌石椅,桃粉色的花瓣纷飞,鸟语花香。小少年带他来到这里,又去给他准备符纸和朱砂。
他可等不及了,将书本铺开了,虚空画了起来。书里讲解的很详尽,图文并茂,只是笔画太过复杂,画着画着思绪便会混乱开来。绘制阵符最重要的就是心静如水,心一乱,阵符也就毁了,轻则头晕眼花,重则气血翻滚,似走火入魔。
少年很快端了符纸和朱砂来,见他想的入神,没有出声打扰,只是站在一旁瞧了瞧那书里的内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在脑中将那阵符绘制了几遍就觉得不舒服,头疼得厉害。他不由佩服当初才练气期的自己是如何画出来的,虽然只是一个框架。
他努力沉下心来,拿起符纸和朱砂开始绘制,他默想了一遍,下笔时行云流水。少年看的眼睛一亮,暗道他是行家,便提起几分兴趣来了。画到一半,他的手便颤抖起来,脑子成形的阵符竟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抬头看了看书本上的方法,更加混乱了,第一张阵符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