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夜晚。地点是东大公寓楼309室。
灯光是昏黄的,静静地洒落下来,满室昧色的光。此时窗帘大开,皎洁的月光高高悬在墨蓝色的天幕之中,明晃晃的煞是清丽。自窗边透进来的月光与灯光交相辉映,落在离窗不远处的床上,照亮了床上所有的光景:狭窄的单人床上,两个人斜躺着,一个金黄色短发的男子身体呈环抱趋势,将深褐色短发青年围困在臂弯之中。男子的手亲昵地搭在青年的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身侧之人说着话儿。
“吉野?”男子凑近青年,他的唇贴近那人小巧精致的耳朵,幽幽地吐着气。——很显然,男人是故意的。
“不破真广,你做什么!”青年的声音有些恼怒了,或者更确切点来说是恼羞成怒。耳垂一直是他的敏感地带,只稍稍有些刺激,便能使吉野——一如现在的他——那张精致的脸浮上一层薄薄的红晕,有如初染了余辉的云彩,绮丽异常。他禁不住身子往外侧了一侧,企图避开来自男人的骚`扰,“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凑那么近!”
“你好冷淡。”真广撇去所有的张扬,棱角分明的脸上忽然柔和了所有弧度,不,甚至伴出一幅受了委屈的模样,“声泪俱下”地控诉着青年的冷情。然而这动作却换来吉野的一个白眼,青年面色依旧冷淡,再次往外挪了挪,试图离那个男人远点再远点:“是真广太热情——唔!”
青年的话音戛然而止,他往外的动作被真广察觉,这几乎激起了已经有些不悦的男人的怒气。下一秒,他被狠狠一扯,顺势跌入一个宽阔的胸膛,再然后,身上猝然压上一具身体,——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甚至没有给吉野任何反应的时间,紧接着成年男性散发出的荷尔蒙气息便充斥了他的整个鼻腔。
“吉野,我要你。”真广越发凑近了吉野,贴着青年的耳朵说出这句话。他甚至伸出舌尖,轻轻描摹起身下之人耳廓的形状。那温热的气息暧昧而故意压低了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如同电流,直直地冲入青年的全身,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感。
吉野的身躯禁不住这刺激,软了下来。——真广这家伙,这明显就是犯规!他狠狠瞪了一眼身上那个使坏的人,却因为受到刺激,眉眼间带上了一丝情动的水波。他开口反驳,却连声音也带上了清晰可闻的颤抖:“不不行”这欲拒还迎的语气——,话音刚落,青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以真广大少年的脾气,绝对要坏事。
果然——
“吉野,我想你是在诱惑我。”不破真广的眼神暗了又暗,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火焰,声音暗哑地下了结论。随即,他张开嘴,毫不犹豫地含上了近在咫尺的粉嫩耳垂,轻咬重舔,舌尖细细勾勒,像是在品尝世间最甜美的东西一样。他知道,自己爱人的这个地带最容易挑起情`欲,也最容易允许自己“得寸进尺”。不出所料,还未舔`弄几下,就听到吉野情动的呻`吟声:“嗯”
男人放开口中的耳垂,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身下之人,他看见青年的墨绿眸子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好迹象!这时候就适合乘胜追击!真广放柔了声音,甚至故意夹杂出一丝委屈一丝蛊惑:“我已经一个星期没碰你了。”
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真广的眼睛,血红色的眸子里竟泛着一波又一波的晦涩之光,看得吉野心头猛地一悸。再加上那顶着自己小腹的玩意儿,咳,已然坚硬如铁,连带着他的身体也条件反射似的软了又软,甚至隐隐有些口干舌燥的趋势。
——毕竟,已经禁`欲一个星期了。哪怕,每次“血色精华”的掠夺都会让真广的身体有些后继无力只是,食髓知味的身体都耐不住这么久的煎熬吧罢了,下次的时间再拖久一点吧,下次一定
薄唇里低低地溢出一声叹息,吉野认命地环上真广的脖子。“不破真广。”他抬头展颜一笑,那笑容浅淡却瞬间惊艳了男人的眼,而青年眼底的那层水雾更衬得他的眸子迷离了一些,扯出漫无边际的媚来,“请带我去极乐世界。”
泷川吉野说,不破真广,请带我去极乐世界。
“啪嗒。”真广听到自己脑中那根理智之弦断裂的声音。他狠狠地覆上身下那人甜美的唇瓣,他自喉底吐出的声音消失在彼此贴合的唇之间:“我,荣幸之至。”
吻,粗暴而又甜蜜。辗转反复,撕咬啃啮,然后是来自舌的掠夺,如同狂风暴雨般纠缠侵袭,又如同春风拂面般轻柔缠绵。良久,直到彼此的呼吸困难,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唇间牵扯出一丝yín `靡的银线。男人一面大口喘息着,一面用手着迷地抚摸着青年染上一层艳丽的红的脸庞:先是脸颊鼻翼,再是吻得红肿的唇。他的手在唇上流连了片刻,又轻轻向下,下巴喉结锁骨
“咕咚。”顺着真广的手,吉野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身体如同着魔一般被那人的手指点热,渐渐燥热不堪。而这一切反应,又再次成功地换回男人眼底更为深沉的火焰。下一秒,真广的指尖轻而易举地挑开在厮磨间已然变得松松垮垮的睡衣,最后极轻极浅地划过一道飘逸的弧线,缓缓落在那两颗嫣红上。紧接着,他的两手缓慢地轻重有度地揉搓拉扯起它们来。
“嗯哼”青年开始扭动起身躯来,“快嗯快点”
“嘶呵。”真广小小地倒抽了一声冷气,只觉得自己的那处越发肿胀得有些难受。最后,他生生以大毅力压下了越发升腾起来的欲`念,——不做好准备工作,会伤到吉野的,各种前车之鉴跳出脑海来警告他。他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亲亲爱人再次被自己伤到,低沉地笑了一声,以期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开口,嘶哑着嗓子,“别急。”——他是在对吉野说,也是在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