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
霍修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看在他之前做牛做马的操劳的份上,此刻他一定飞起一脚踹滚这贱嘴!
唉……想到贺凌凡,霍修又无限惆怅,明天,李韶有洞房花烛在等,他呢?
第二天清晨,贺凌凡和霍修就被分头簇拥,换礼服,化妆,听从流程安排。
司仪要求贺凌凡捧着花束,他蹙眉不同意,完全无法想象一个大男人捧着一束玫瑰花,被另一个男人牵着手,那是怎样诡异的场景。
但是西式婚礼都做如此安排,接下去也有关于花束的活动,贺凌凡脸色很难看,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反应,完全是消极反抗。
事情传到霍修那边,他顾不上穿了一半的礼服,急急忙忙穿过半个庄园,等到了贺凌凡那端时,额上已经沁出薄汗。
“怎么?”
司仪为难的说:“贺先生不肯拿捧花。”
“那就不用了。”
“可是!婚礼是严肃的事情,流程也是严谨的!”司仪有二分之一德国血统,所以做事与一向以浪漫著称的法国人不太相同,他一板一眼,不喜欢离经叛道,接受同性婚礼的工作,也是迫于霍家的压力。所以,贺凌凡可以说完全是撞在枪口上。
霍修还没开口,冯朔飏从外面进来:“你跑这里来做什么?马上就要到吉时了,你这礼服和头发都还没弄好,快点回去。”
“凌凡不想用捧花。”
“你回去,我来处理。”
冯朔飏说出这话,霍修就彻底放心了,有他出面,管你多麻烦,都必须听他的。
耶!
霍修窃爽,这死板司仪真的踢到铁板了!
冯朔飏整个人往那一站,就代表着一种气势,司仪开口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贺先生不想用捧花,但捧花在法国的婚礼中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如果要婚礼完整,被主祝福,就一定要用。”
冯朔飏接过花球转了转,一边嘴角轻牵,说不出的狂霸拽:“主?谁要你的主来祝福。”说着随手往后一抛,花球被扔到门外。
司仪惊愕的张大的嘴,看看他,看看门外。
“所有关于花束的步骤统统省略,省不了的就换别的替代。”冯朔飏伸出手指,在他肩上掸尘,语气堪称温柔,周围的人却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他说:“今天的婚礼,必须完美,有一丝瑕疵……嗯,我想你不会乐意看到那样的结果。你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去做。”
“我……我……”
冯朔飏略略偏头:“都在这装雕塑?”
众人像被同时解穴,纷纷忙碌起来,两个人一起那一个东西的场景频频上演。
吉时到,冯朔飏伸出手牵着贺凌凡的手,面无表情的往婚礼主场走去。
人靠衣装,贺凌凡经过众人捯饬一番,光彩照人的走过花瓣铺成的红毯,整个人年轻十岁,又有岁月沉淀的成熟之韵。
越靠近主持台,贺凌凡就越紧张,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发抖,冯朔飏用力握紧他,低声说:“死都死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话虽然是安慰人的,可是……贺凌凡汗颜,毒蛇冯,你就不能在婚礼这天对新人说句好听的吗?
这么一岔神,两人已经站在红毯的尽头,贺凌凡一回神就看到霍修气宇轩昂的站在另一端,正兀自微笑着,温柔的看着他。
“他就在那里,那他在不在你心里?”冯朔飏问。
贺凌凡抬手摸摸自己的胸口,心在砰砰跳,那里住着的人是谁?
一个个人的脸从他眼前掠过,他的父母,他从小的玩伴,他许多记不清或者完全忘记的同学,他接触的同事,他的亡妻,他不足月的孩子,嘴巴很坏的贱小鬼,最后定格在霍修不动。
从四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随后的同居,分离,然后一年前的重逢,那些故意为难,互相折磨,生离死别,直到此刻,他站在誓约的另一端,等他去签誓。
什么人,是会陪你到永远的。
什么人,是会爱你到永远的。
什么人,是会无论生老病死贫困富有都对你不离不弃的。
贺凌凡看着霍修,对他回之以微笑。
也许答应他求婚的时候,是因为刚刚脱离死亡线,他渴望温暖,渴望幸福,那此刻站在这里,他没有逃婚,就是因为他是真的想要温暖和幸福,而他也相信,朝他微笑的年轻男人,会给与他,会与他相扶相携,一起白首。
那些痛苦已经过去了,他们不会再重蹈覆辙,只要有信任,只要肯坦白,他们可以得到属于他们的幸福。
贺凌凡此刻内心坚定,轻声回答冯朔飏:“他在那里,也在我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法国的婚礼捧花是不是真的非常神圣重要我也不清楚,这里只是剧情需要,请不要
当真
这一章是婚礼的前奏,那么下一章是什么,咳咳,大家都明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