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愉单方面和丁铭冷战了三天?。
丁铭想了一通认错求和的话, 却因为她的置之不理, 而?一概烂在了肚子里。
两人倒也不是完全不说话,至少在父母面前,简愉还是会尽力装作一切如常。
至于到底有没有瞒过去,她就?不得而?知了。
初四一大?早, 简愉的房门就?被猛敲了几下, 门外传来白姝急切的声音:“小愉,赶紧起?来, 和妈妈去医院一趟!”
简愉睡的正酣,一句话通过耳朵传送到脑电波, 费了整整半分钟。
她闷哼着翻了个身, 然后猛然睁开眼,立刻坐起?来冲门外应道:“好!我马上起?来。”
当“医院”这?个词出现在节假日时,大?概率意味着曾芸出事了。
白姝和曾芸是大?学同学,两人情同姐妹, 又前后和美术系的简兆良和丁同光步入婚姻, 感情好的连婚房都买在了一块儿。
情况相似又彼此熟悉的两户人家,邻居一连做了十多年,直到后来丁同光下海经商, 一夜暴富搬离了这?块片区后,两家的联系才变得不那么紧密。
一切本来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丁同光生?意做大?了,身边的诱惑自然也就?多了。
曾芸怎么也没想到, 一向深爱自己的丈夫, 居然也会有偷情的一天?!
自从撞破丁同光的不堪后, 曾芸就?打定决心离婚。
可丁同光受不住诱惑是真,深爱妻子也是真, 离婚的事一闹再闹,到最后丁同光无法,甚至一度将?她“囚禁”了起?来。
那会简家也正因为一场事故,意外导致了两个人的伤残,白姝自顾不暇,竟也全然没有察觉到这?头的异样。
等?曾芸想方设法逃出来,就?又是一场悲剧的诞生?。
她被没收了通讯工具,孤立无援之际又很快被丁同光发现,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得飞快,曾芸心慌意乱的难免横冲直撞,一个没刹住,就?和一辆大?货车高速相撞,轿车车头当场稀碎,并迅速引起?一场大?火。
抢救回?来后,就?成了个不言不语的植物人。
经商之人难免迷信,丁同光伤心过后,竟然觉得这?或许就?是天?意,平衡了他家庭与生?理的矛盾。
一边可以留住深爱的妻子,一边又可以无所顾忌放纵天?性,多好?
白姝对此唾弃至极,当时就?和丁同光撕破了脸。
可这?婚到底没离成,曾芸始终是丁同光法律意义?上的妻子,白姝就?算是再恶心,还是不得不偶尔和他打上照面。
比如,在各路小三闹上医院时。
事关?芸姨,简愉不敢马虎,一溜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火速穿戴后就?和白姝赶到了医院。
“我当是多大?尊佛呢,能把同光捆得这?么牢,原来就?是个活死人啊。”
曾芸一如既往,犹如一株枯败的花木,一动不动的躺在冷清的病床上,承受着一个妆容妖艳,红甲纤长的女人的奚落。
女人嗤笑一声,继续道:“我说同光怎么死活不愿意离婚呢,敢情是这?位连签个字的本事都没有啊。”
“都这?样了,还留着一口气干嘛呢,不如干脆死了的。”
“闭嘴!”
白姝挡在病床前,一脸厌恶的指着门口:“有什么屁跟丁同光放去,这?里不欢迎你!趁我还没报警,马上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女人翻了个白眼,声音尖锐:“要不是这?个老女人霸着同光不放,我还不稀得来这?一趟呢。这?大?过年的,晦气死了!”
因为当初没能及时伸出援手,白姝心里满是歉疚,所以每当遇上些?不三不四人来挑衅,情绪都格外激动。
“你、你!”
白姝左右顾盼着,似想操起?个家伙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不要脸的女人,你看我今天?不……”
她虽然架势大?,实?则却是气得发抖,人都有些?站不稳了。
简愉连忙稳住她,然后朝赶来的工作人员说道:“你们医院是怎么工作的?什么人都能随便放进来吗!”
这?是一家高档托养中心,病人花费高昂的费用住进这?里,享有的绝不该仅仅只有医疗服务。
女人来时报的是丁同光的名?字,前台的小姑娘刚来,也没见识这?间病房以往闹过的荒唐事,没多想就?把人放进来了。
“非常抱歉,我们这?就?让她走!”
工作人员后知后觉意识到失职,连忙赔不是,说罢就?朝女人做出送客的手势:“女士,请跟我们走吧。”
“我走什么呀!”
女人抗拒着,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甩到病床上,高声道:“我管她是活人死人,今天?既然你们家属都在,就?是握着她的手,也得把这?离婚协议给我签了!”
曾芸最后的心愿,就?是能和丁同光离婚。
如果这?么做有用的话,白姝早就?不知道帮她签过多少次了,然而?事实?却是婚离不成,还要三番两次的受这?种气。
她身材微胖,这?一路紧赶慢赶的过来,原本就?累的不轻,这?会更是被气得连气都喘不匀了,颤着声音跟简愉说:“报警……小、小愉,马上报警!”
女人显然没把这?话当回?事,趾高气扬的还想再说些?什么,丁同光和丁铭就?赶到了。
丁同光因为生?意奔忙,时常不在本地,所以登记在医院的第一紧急联系人是白姝。
母女二?人也是上了计程车,才得空给他打了个电话,所以这?才来迟了一步。
女人一见丁同光,立刻换了副娇软的嘴脸,挽住他的手撒娇:“同光,以前我可真是错怪你了,还以为是你不想离婚,原来……”
“丁同光!”
白姝一点也不想再从这?个女人嘴里听到和曾芸有关?的话,只冲始作俑者道:“你自己干的龌龊事,自己解决!”
丁同光年近五十,却依然精神焕发。
可他在别人面前,还尚能衣冠楚楚、多有体面,但一见白姝,却还是免不了有几分促狭。
他讪讪的冲白姝点了下头,随即把手臂抽回?,“啪”的一声甩了女人一巴掌,震怒道:“谁让你来的!”
“啊——”
女人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同光,你、你……”
“还不给我滚!!”
也不知自我标榜“爱妻”人设过深,还是为了做给白姝看,丁同光这?一巴掌下了狠手,驱逐的语气也十分凶残,女人双腿一软,哼了一声,就?哆哆嗦嗦的捂着脸跑了。
丁同光整了整西装下摆,然后心有戚戚的冲白姝道:“这?事确实?是我处理的不好,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怕她不信,又加深论证道:“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害小芸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