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昕听完,也用语音回复:【我?还能怎么说?!虽然我?觉得你俩在一起就挺好,但谁让你不喜欢呢?我?当然得站在姐们这边,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简愉轻笑了一声:【没必要。】
简愉:【你不说?,他?就不会自己去查吗?论坛可是公开的。】
宁昕:【对?噢!我?都忘了,他?逛我?们学校论坛比我?们还溜!我?去,好尴尬,我?现在回去跟他?坦白还来?得及吗?】
简愉:【没事,他?不会在意的。】
简愉草草结束了对?话,就熄了灯睡觉。
但这一夜却睡的并不踏实。
她翻来?覆去,做了许多断断续续的噩梦,内容无非是大?一那一年,她再三斟酌过后,决定要和冯岑晨在一起。而?丁铭在知道了她的这个决定之后,再三劝说?不成,最后擅自提交了她的海外交换申请书?,一言不合就把她送去了国?外。
不管海外生活将会如何,不顾她的个人意志,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杜绝她和任何人在一起的可能。
那种极端的控制欲,可怕的束缚感?,让简愉即使是在梦中,都不禁毛骨悚然,以至于惊醒时,身上?还渗着一层冷汗。
她呆呆的坐在床沿。
相识二?十?年,她还是在那一次,才知道一贯温和的丁铭,竟然还藏着这样近乎癫狂与扭曲的一面。
认识的再久,照样还是猜不透。
……
简愉一语成谶。
她打开房门时,天色还未大?亮,丁铭却早已在客厅等候多时。
他?眼底乌青,面色憔悴,显然是一夜未眠。
见她出来?,立刻就走近说?道:“小愉,你那个学弟根本就不靠谱!他?期末考试作弊你知道吗?!”
“他?这个专业,一旦作弊被分流出去,能有什么前途?污点可是一辈子的!”
简愉一夜没睡好,头还有点疼,可听了这话,却是不由的想要发?笑:“我?只说?了是个学弟,你就已经精确到是哪个人了?”
“我?……”
丁铭语塞了一下,却也知道自己调查过的事是瞒不住的,索性直白的说?道:“论坛上?写的那么明白,我?不想知道也很难。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证据呢?”
简愉抬手打断他?的话:“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断章取义了?论坛写什么你就信什么,那论坛上?还说?我?是不知检点的大?渣女的呢?”
“那不一样!”
丁铭执着于自己的见解,语气愈发?焦急:“小愉,我?了解你,你根本就不是个会一见钟情的人,无非就是觉得新鲜,但这个人真的不行!”
“行不行都由你说?了算吗?!”
简愉脑海里?的梦魇还没有完全消散,他?就又以这样一幅固执己见的姿态出现,她便也难以控制情绪,冲动质问道:“他?不行?冯岑晨也不行?那谁行?就你行吗?!”
“我?怎么就不行了?”
丁铭的状态也不怎么好,劝慰的语气渐渐变成歇斯底里?,落寞而?哀伤的扶着她的肩:“你告诉我?,为什么就不能是我??我?到底是哪里?不行?我?改好不好,你不要去喜欢别人好不好……”
简愉却丝毫没有因此?而?感?到同情,相反愈发?难忍的倒退着离远了一步,近乎冷漠的说?道:“丁铭,我?不是你的玩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她低头吁了口气。
再抬头时,眼底的情绪一扫而?空,话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决绝:“你要是再这么试图操控我?,那我?们、就连朋友也不要再做了。”
“……”
丁铭当即震在原地,布满血丝的眼里?满是慌乱:“小、小愉,你……”
“怎么了这是?”
白姝听到吵架声,赶忙推门走了出来?:“这怎么还吵架了呀?”
在父母眼里?,丁铭一贯是对?简愉说?一不二?、不无忍让的,吵架这种事,根本就是闻所未闻。
同样是在此?之前,简愉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他?意见不合到这一步。
但她无意去颠覆爸妈对?丁铭的印象,于是极力恢复平静,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妈,没事。”
简愉避重?就轻的回答了白姝的问题,然后草草吃过早饭,就借口和朋友有约出门去了。
早晨气温低,冷风像无数刀片在裸露的皮肤上?剜刻。
简愉把脸埋在衣领里?,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h市的植被覆盖率极高,绿林公园一处接着一处,公共的长条椅遍地都是。
她走得累了,就随意瘫坐在一处,脑海里?环绕着丁铭悲悯的执念: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他?。
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思考过,答案其实是肯定的。
平心而?论,丁铭的条件很不错,甚至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在她眼里?,他?比绝大?多数异性都要优秀的多。
如果不是交换留学的事给她造成的阴影实在太深,或许她早就和丁铭在一起了也说?不定。
她的感?情观里?,不仅没有多少罗曼蒂克的幻想,甚至连认真都不太谈得上?。
一个差不多的人,只要不算排斥,就都可以有可能。
对?冯岑晨是这样,对?丁铭也是。
就连对?从乔的一见倾心,都是因为同学们的鼓动,将她还在生长的悸动,架到了不得不付诸行动的境地,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这其中,到底有几分是心动,几分是被动,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丁铭说?她只是图新鲜,其实不算是空穴来?风。
她从小对?一切事物都是三分钟热度,能坚持下来?的事寥寥无几。
所以她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对?待感?情,究竟是否忠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