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偷窥的时间有点久，简愉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这才发现他手里捧着的书竟然是《c++ primer》，旁边还放着一本《高性能mysql》。
难度级别不低，却都不是医学类的书目。
她偏了偏头，疑惑道：“你是在辅修计算机吗？”
如果她再细心一点，会发现这两本都是工具书，没有单独阅读的必要。
而除了这两本刚从书架上取下的书籍之外，他身上也没有纸笔一类的东西。
这意味着，他原本只是来这儿找书，并没有“复习”的打算。
“随便看看。”
从乔不动声色地把书放下，将封面盖住，视线扫过她面前的习题，上头最后一笔潦草的“c”，是她刚刚偷窥过后，欲盖弥彰般匆忙填上的。
他的视线停驻了两秒，轻描淡写地拆穿道：“选a。”
？
简愉立刻低头看题。
【3.以下哪一种休克不属于根据病理生理学方法进行的分类？】
a.过敏性
b.阻塞性
c.心源性
d.低血容量性
急救护理学的习题，从乔会知道答案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做错这么简单的题目？！
“……咳。”
简愉呛了一声，耳根迅速攀上一层薄红，动作飞快地划掉了原本的答案，并重新在旁边填了个a，然后开始找补：“我、我看错了。”
由于题目过于简单，她连装作不知道正确答案为什么是a，再向他寻求讲解都做不到。
因为那会让她看起来宛如一个智障！
相比之下，社死又算得了什么？
从乔随之收回目光，也没有深究。
工具书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他还是像在看小说一般，逐页逐页地翻阅着。
不算敷衍，也谈不上认真。
这个位置靠窗，渐成的夜色拢着淡青月光，洒上他的半边侧脸，而过道上的光晕也不甘示弱，贴合着另外半边。明暗交接间，把人衬得如梦如幻。
似在光阴里，又恍在太空外。
简愉不自觉便看走了神……
然而越想留住的时光，往往就过得越快。
一个晚上下来，简愉题目没做多少，光顾着“走神”了。
一想到今晚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她就觉得有些可惜。
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还会像今天这样配合吗？
这么想着，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问了出来：“你明天还来吗？”
“……”
从乔无声抬头，表情有点微妙。
对于她每做几道题，就像要对答案似的看他两眼的行为倍感莫名。
再来看一晚工具书？还是再来当一晚参考答案？
临考期间图书馆一座难求，而大一的课又比较满，相比起来，“无所事事”的她可以一早就来占座。
想到这，简愉自觉有了个绝佳的理由。
又见他没有直接回绝，于是加大力度游说：“我可以帮你占座。”
从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