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日
那间房子不错,独栋,安静,周围其他房子没有住人,保安也是个爱偷懒的老头,我决定就在这里下手了。
他家里东西很齐全,除了安眠药是我随身携带的,其他东西都可以在家里找到。我最满意的是浴室,里面有很大的浴缸。
我选了一瓶红酒,把药下在里面,然后边和他一起看恶心的色*情片,边等药效起作用。
他油腻腻的手在我身上乱摸,不过无所谓,一会儿这只手就不属于他了。
电影播到二十分钟,他睡着了。
我在浴室铺满塑料膜,一层又一层,天花板和墙壁都不能放过。这方面必须格外仔细,绝对不能有半点差错,不能让一滴血留在外面,这方面我非常专业。
然后我把他搬进浴室里,这花了我不少时间,还把塑料膜弄乱,我不得不重新铺一遍——下次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
他好像是设计师,家里有很多建筑模型和设计蓝图。
他不是一个人住,三楼是女生的房间。里面有化妆品、时髦的时装、卫生巾等女性用品。很快,我找到了女生的照片。
她是他女儿,一个和我同年的女高中生。他离婚了,女儿跟他,不过大多数时间住寄宿学校。非常有意思的是,我在他三楼浴室里发现了微型摄像头,还在运转,不过幸好没有联网,我把储存卡拿了出来。
过了会儿,我的探宝行动回到二楼的主卧,在他的衣柜里找到几条小女生的内裤,而艺术照后面居然藏了他拍的儿童照片,他自己饰演的男主角——真有趣。
我把照片拿回一楼,一张一张贴在墙上,做了很漂亮的照片墙,还在周围弄了一圈闪片。
做好一切,我在客厅脱掉衣服,脱得全身一丝不挂。准备工作要做得很充分,要耐心,绝对不能着急。我把头发扎起来盘在头顶,再用保险膜裹好,套上一个发帽。身上也穿上一次性雨衣,口罩、手套和脚套也必不可少。不然事后我不得不放一把火,那会掩盖很多以后会发生的有趣的事。
最后,我打开书包,拿出工具盒,里面的东西都是必须的,每天我都会打磨,保持它们的锋利。
我回到浴室,油腻的中年男没有醒过来。
他躺在浴室的地板上,面朝天花板,闭紧了眼睛,嘴唇却微张,露出被烟熏黄的门牙。
我先把直播设备摆好,等直播间开始进人,我才开始折磨他。
……
过程我很兴奋。
其实杀罪犯很有意思,因为他们本身就准备犯罪,所以会提前做好准备,比如选择无人环境,打点好物业不要靠近,关闭摄像头,特地避开可能的目击者,在家里常备专门处理血迹的清洁用品等等,而且他们来者不拒,一点没有防备,觉得自己是狩猎者,没想过自己会变成猎物。
……
我的技术一直不错,时间维持了一小时,他居然还活着——超有意思。
之后我忙了整整两天,没人帮忙,离开的时候,我特地换了他女儿的衣服,还用他的手机给她女儿发了惭悔的短信,假装成被受害人家人威胁,不得不逃跑的样子。
短信内容特地写得模棱两可,因为更多的答案需要他女儿自己去探索——客厅里的照片墙,主卧衣柜里的内衣,艺术照后面的秘密,她浴室里的隐形摄像头……
想到最后,我觉得她应该不会报警。
……
……
“咚——”
最后一个人仰面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那人断气了。
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带走了一些血腥味,但是仍旧很浓郁。
冰冷的水泥地上,尸体七横八竖地躺着,瞳孔放得很大,像混浊的玻璃球,蒙了一层暗色的灰。鲜红的血从后脑勺涌出来,黄白相间的玩意融化般滴落下来,那里有个大洞,里面什么也不剩。
喷溅的血迹染红了地上的书本,封面上卡通人物的笑容,蓦然变得狰狞起来。
她用手指刮掉脸上的血,从桌子上跳下来。
剩下的三十人一动也不敢动,惊恐地睁大眼睛,注意着她的动作。
他们的眼睛像探照灯,目光跟随她的步伐转动,看着她从容不迫、甚至有些欢喜的表情,惊吓和荒谬感顿时飞快地袭上心头,他们到现在还有点懵——发生什么了?
怎么会有枪?
是不是恶作剧?
地上的尸体是不是假扮的?
众人惊疑不定地胡思乱想,急促地呼吸着,有的蜷缩在课桌下面,有的三五成群挤在一起,有的直接吓僵住了,呆呆地坐在座位上。
一时间,教室里变得格外安静。
她抬起一只脚,踩在挡路尸体的肚子上,发现脚下的肉块在轻微地颤抖。那瞬间她几乎没有思考,全来自身体本能和肌肉记忆,以极快的速度拿出弹簧刀,然后对准那人的喉骨,猛地刺下,然后横向划开,动作像机器人一样迅速又精准。
只一下,血液就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地上那具不动的“尸体”立刻开始剧烈地痉挛起来。他猛然睁开眼,用手捂住喉咙,发出呛咳的“咔咔”声,另一只手努力朝旁边的同学伸去。
就在指尖要碰到其中一人的鞋子时,那人立刻恐慌大叫,“啊”的一声,把自己缩到人群最里面。
于是他举起的手垂了下来,脸侧转对着人群,眼睛里的光辉越来越暗淡,痉挛停止……他死了。
四周的学生呆呆看着这一幕,刚才中枪的人死得太快,他们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对于“死”这个概念也没有真情实感,直到看到熟悉的同学在眼前慢慢断气,他们才终于回过神来。紧跟着,强烈的恐惧顿时铺天盖地袭来,空气里弥漫着血和死亡的气味,他们一下喘不上气,近乎绝望地看向地上的尸体。
她朝他们走近了,手里还握着在滴血的刀。
嘴角还洋溢着古怪的笑,轻声说:“你们把……”
就在这时,“咚,咚咚,咚”几声,门被敲响了。
她手腕动作一停,倏地转过头。
教室里动静太大了——枪声、尖叫声,临近几间教室的老师茫然地走到走廊,用眼神相互问询后,然后快速走到他们班敲门,大声问:
“四班,你们在做什么?”
语气是一种没好气地质问。
她眨了眨眼睛,那一瞬间,她似乎没料到,下一秒又觉得理所当然——他们没听过枪声,可能以为是炮竹。
她把刀快速擦干净,收起来,然后走到门边,拿出钥匙,把语希圕兌。锁打开,同时另一只手拿出枪,瞄准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