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志突然病发,”容铮想了想,“在那种病*毒的作用下,人的死状不会好看,甚至可以说惨死,杨凤敏不过是个普通老太太,肯定会本能感到恐惧,产生逃跑的想法。”
“可她没跑成,”舒墨轻轻抠了下手臂,“还没出天台,她就发现自己被感染了。”
“跳进水箱是想借着水把身上擦洗干净,”容铮顺着他的话思考,“因为她知道这是传染病,不是过敏或者下毒。”
舒墨点点头,他继续说:“说明在这之前她根本没见过李志,也确认自己没有碰触过其他东西或者吃过什么。对她来说,李志就是偶然在天台遇见的陌生人。她目睹了对方死亡的整个过程,从完好无损到突然诡异地全身起红疹,膨胀,呕吐,流血,然后死亡——这都是最基本的病灶,但作为普通人,尤其是对病*毒知识匮乏的人,最初只觉得迷惑和恐慌,直到她也出现和李志一样的病征——”
容铮一顿,沉下声:“是红疹。”
“可今天现场那么多人,还没有人出现病征……”舒墨轻轻咬了下嘴唇,“至少说明不是空气传染,再联系今天那些人的袭*击行为,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容铮心中几乎猜到了答案,只等舒墨说出口,戳破那层秘不可宣的薄膜。
然而就在这时,容铮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偏头一看,发现那是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
不知怎么,看着忽然明亮的手机屏幕,容铮心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他随即接起电话:“喂?”
“是容铮容队长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急又喘,容铮甚至从那声音里听出了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是我,”容铮定了定神,“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是三医院的,白姐让我赶紧联系您——有人被感染了,”那人连吸几口气,带着些惶*恐和小心翼翼,像是避开其他人,异常小声说,“是一个特警,他现在体温39c还在持续增高,全身多汗,脸上出现绿豆大小的红痘,眼睛也开始充血。据说他在王成钢病发时,和对方有过肢体接触,但其他扶过王成钢,或者和他一起吃饭,接触更加密切的人,都没出现类似情况。直到医生发现他面罩破了个口子,里面有个半厘米长的伤口。他说是在王成钢病发时候,无人机的扇叶造成。很有可能在王成钢突然呕血的时候,血液溅到了他的伤口上!我们推测……”
容铮缓缓皱眉。
就听那医生压着嗓音说:“应该是血液传染。”
“就像埃博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