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特地强调“其他”两个字。
“你不相信?”王亮皱起眉,没有接过手机,而是向前走近了一步,似乎是打算给一些压迫感,舒墨可以清楚看见他的眼白里全是血丝。
舒墨挑了下眉,没有直接回答,他柔和了下语气:“王律师,我这样跟你解释一下,在我接触的真实案例里,没有人会这样肆无忌惮地杀合作伙伴。就像所有供求关系一样,最底层的供应商也有存在的价值。”
王亮拧紧了眉头。
舒墨平心静气地解释:“我给你举个通俗易懂的例子。做为商人,我需要购买这些‘恶作剧’杀*人视频进行贩卖,可得到这些视频并不容易,需要培养一个人从无到有,成为真正的刽子手。这不仅仅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积累,还要长时间洗脑暗示引诱。可以这样说,他们是公司花大力气培养好的技术工。”
“你看。”舒墨把手机屏幕里的案例挨个放大,“在你手机里的所有这些案例里,每一个人都是在犯下恶行后被捕或者失踪,就像是一次性用具,用完就扔,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车间工作,而是谋杀,还是有计划的进行无一失败的谋杀。你说的那些国外案例,你可以去调查,所有的罪犯都反复制作不止一个视频,而且他们是循序渐进,一开始是昆虫,动物,然后才是人,除非职业杀手,谁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王亮深吸一口气,他用手指反复揉着太阳穴,艰难地说:“是有那么一个组织,他们肯定——”
“还有,”舒墨打断他的话,说,“这些被捕的罪犯没有一个人提起背后的组织?”
这些问题让王亮皱起眉,他一句话说不出来了。他拿过手机,沉默地站在一边,若有所思地思考着什么。
舒墨看了他一眼,随后扶着栏杆转身看向外面。他目光漫无目的越过楼下密密麻麻像蚂蚁一样的人群,看似漫不经心,脑海里却反复思考刚才被自己否定的关于律师那番话。
因为太可怕了,所以必须否定。
但如果真如这个律师的猜测,那这些案件的描述看起来像是在做一场特别的秀——有人正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有意识地制造罪犯,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是简单的为了赚钱?那就和他刚刚举例的供求关系一样,不太合理。
动机太矛盾,就算是他知道的那个组织也不太可能,谁会浪费掉好不容易培养的“技术员”,又把这个“技术员”送到警察手里呢?这不是矛盾的自投罗网吗?就算是那个人……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但要是律师的设想成真,那就太可怕了,任何职业,任何人,都会变成职业杀手,而随意一个聚会邀请都会成为死亡邀约,几乎是无孔不入,那生存在这个社会还会有安全感吗?
让人活在随时会受害的恐惧之中,是最犹如地狱般可怕的事。就像在悬崖间走钢丝,不知道会被哪吹来的风刮倒,永远惶*惶不可终日。
“你知道吗?”王亮在他背后突然开了口,“这是有可能的,人为制造杀*人犯,然后抛弃他们,但最后他们都不会说一个字出去。”他不甘心地继续说,直直地盯着舒墨握着栏杆的手,声音更加低沉,还有些沙哑,莫名让人感到不安。
舒墨回身看向他。
王亮抬起头,他双手揣进兜里,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我说过,我对这些案件做过数年的研究,学术研究并不是我的强项,我更热衷付出实际,去验证我的想法。”
舒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脸色变了变,但呼吸是平稳的,他镇定地问:“什么意思?”
王亮一脸坦诚,他向前走了一步,几乎贴近舒墨,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制造了一个有意思的网站……”
舒墨瞬间想到了什么,呼吸猛然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