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否找到冬宁的答案,并不是单指他母亲的下落,而是要找到为什么那些人要抓住他母亲?
那问题集中到最后——为什么要抓冬澜馨?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他们偏偏抓的是冬澜馨这样命运蹉跎的女人,难道他们不知道冬澜馨有个当警.察的儿子?
但是他们不得不做,就算引起警方怀疑,也不得不做!
因为那个女人掌握了能钉死他们的绝对证据!
“容队!刚有个派出所的民警反映了个情况。”就在这个时候,刚出去没多久的小武急急忙忙跑回来,他手里高高举着电话,刚一关上门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个出租车司机跟他提起。在十年前,他接了个漂亮的女客人。那客人长得太好看了,所以他忍不住起了心思多看了几眼,发现那名客人手里提着个警.察专用的黑色公文包。本来这也没啥可疑的,去公安局拿着包很多原因,但是接下来你猜怎么着,那女人在公安局门口被一伙人强制劫持绑走了!”
所有人手下动作一滞。
多米眼睛瞪圆了:“十年前?我记得冬宁说他母亲是来给他送东西路上失踪的,这不和冬澜馨失踪前的时间地点都对上了吗?”
“等等……这也太巧了吧。”在旁的刑警一脸警惕,“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怎么能准确说是冬队母亲,而且公安局门口被绑走,对方未免也太过嚣张了,他们不怕万一局里走出个人撞上这幕?”
“人的记忆会出现偏差,这么准确的说法有问题。”
小武说:“听周围人说,这司机见谁都来回说这事,所以十年过去了,记忆依然很深刻。”
“黑色公文包……”容铮站起身,想了想,问,“那名出租车司机还记得什么细节吗?”
“其实也不算巧,”小武苦笑着耸了耸肩,“这出租车司机在街头说大话,被咱们巡街的值班民警撞上了。那人挺怂的,提回去还没问呢,就一股脑全说了。要知道,这黑色公文包是我们市局早期统一发放的,老一辈的基本都有。本来这也不算啥,也联想不到我们手里这案子,关键是那师傅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一个线索,就是那个女人的手和老树皮一样皱皱巴巴的。”
听见最后一句,所有人萎靡的精神一震,这手跟老树皮似的大美女应该就是冬澜馨,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天爷保佑啊!
那出租车司机还透露出几个消息,女人是从少数民族混住区的镇子口上的车,她抱着公文包上车,要去公安局。可能是为了让呱噪的司机闭嘴,女人说要去报警,后来女人下了车,刚过马路,还没进公安局就被人抓住塞进了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里。
可冬宁的家住在市里,冬澜馨去镇子口干嘛?
那司机絮絮叨叨地说完,之后又想起悬赏,贪心一起,谄笑道:“警.察同志,我这是不是提起了关键性线索啊?那女人当时说要报警,我立刻留了心思,要不是我不畏强权勇敢举报,谁还记得十年前的事情?我今晚为了配合警方工作,连车都没开,您说是不是补偿我点误工费……”
“不畏强权勇敢举报?”容铮拧紧眉,声音陡然拔高,冷了起来,“十年前,你看见那女人,把她样貌特征从哪儿上车记得清清楚楚,还总把对方的遭遇当做谈资翻来覆去说,可是为什么从那女人被人绑进面包车里再到之前十年间里,你却连打个电话都不敢呢?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没有打这个电话,那女人生死不明!那女人的孩子这十年里苦苦寻找他的母亲!”
司机一愣,在电话那头一时间无话可说,他本来想要辩解些什么,他当时害怕啊,他也有老婆孩子,他担心被报复,可还没开口,莫名从方才的三言两语里顿悟了对方非常不好惹,以至于大气都不敢喘了。
屋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很多人咬着牙,眼睛通红。
可是时间过了,十年过去了,所有责怪都是空白无力。
过了好一会儿,那司机才低眉顺眼地小声说了句:“我……我做错了。”
容铮沉沉地捏着手机,顿了一会儿,才在对方忐忑不安的呼吸声中开了口:“算了,我没资格说这些,如果你提供的情况属实,奖励我会安排人给你申请的。”
容铮说完,就果断挂了电话,他一点不想再听见那人的声音,他揣着写下的镇子口地址递给多米:“你查下十年前的这个地方,对比下冬澜馨生前的关系网,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