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笑了,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黄牙。
城里人羡慕他们乡下生活,莫名冒出一种自豪感。
“等明后天,村子里人忙完,想去山上走走,到时候大娘帮忙找个人带带路。”
舒墨笑了笑:“当然,有报酬的。”
刘大娘立刻甩手:“要什么报酬,你们是我儿子的朋友,就是我的客人。我让我侄儿带你们去,我侄儿打小山里长大,路熟,到时候他带着不会出事情。”
“真麻烦你了。”舒墨想起了今天那个中年男人,随口问:“今天那个送我们来的人,就是你侄儿?”
“哪个?你说那个王大回?”刘大娘嫌弃地撇撇嘴,忙撇清关系,“他和我们家没啥关系。”
舒墨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刘大娘敏感的听出了些话外之音,她忙问:“咋的了,他又做啥坏事了?”
说完刘大娘突然意识说错话,摆摆手,笑着说:“这不锅子今天忙吗?我又刚巧有事被叫走了,半路碰上王大回让他帮个忙。”
“原来是这样……”舒墨突然想起之前那事,趁刘大娘在,提了个话头,“对了,我们来了一会儿,就发现院子里有人的样子。”
刘大娘挑了下眉,说怎么会呀:“不会啊,我儿子在镇上,家里就我一个老太婆。”
舒墨摇头:“有的,就在院子里那棵树后面,探着脑袋往里看。”他就是想提醒下,大娘好像经常一个人住,万一被什么有企图心的人盯上了,就危险了。
看见舒墨忽然凝重的表情,说出来的话真真切切的,毫无半句掺假的意思。而且人家也不是村里人,就是来体会下乡土生活,随便来玩玩的,怎么会乱说话来吓人?
“不会吧!”心思左转右转,刘大娘有点吓着了,脸有点发白,家里突然冒出个人,光听着就惊悚。
舒墨只是点到为止,没再多言,就笑了笑。
可是刘大娘下一句,让舒墨和容铮同时怔愣了下,她问:“你们见着……是人还是……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舒墨看了眼容铮,容铮轻轻摇了摇头。
一些落后地区的农村因为太过闭塞,没有受过多少教育,总是特别相信鬼神的说法。
舒墨眼珠子转了转,心思一动,起了探究的心思。
他眯着眼睛,仔细回忆了下,最后叹了口气,说没看清楚:“就是挺快,我们冲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但是落叶那里明显缺了一块,之前一定有人在那里。”
“那东西有多高,矮吗?”刘大娘很惊慌,她又追问,“速度有多快,你们这么长的腿都追不上吗?”
“……”舒墨盯着她,发现刘大娘好像很害怕,很着急的样子,他模凌两可地说:“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刘大娘猛地站起身,嘴里叨叨着念念有词,“马上过年了,怕是初一前都不会安生,一会儿我去放个炮。”
村长家房子修的时候就挺注重安全。
院子外面有两米多高的围墙,加了半米带刀片的铁丝网。大门不是别人家那种红色大铁门,而是有品牌的高档防盗门,还有村长家安了摄像头,他们查看了下,没有陌生人进入过。
这把刘大娘吓坏了,晚上还叫了几个人,在院子里闹哄哄的又是烧纸又是放炮,总之很奇怪。
听说刘大娘还连夜联系了一个有名气的大神,住在山上,不轻易下山,也不收钱,当然也不好请。
刘大娘挺忐忑的,拿了个红包,放了一万,她怕大神推迟,大神只看了一眼,就道她有悟性,同意出山。
不过这一切舒墨容铮并不知道,他们目的是提醒,至于别人的想法,他们不去干涉。
舒墨趴在枕头上玩手机,小萝卜趴在他身上玩电脑,容铮搂着他们。
这时候,容铮挺感激父母,提供了良好的基因,让他有一双长手,能把重要的东西都揽进怀里。
容铮拿吹风机吹着舒墨的头,他手轻轻顺着舒墨的头发往下捋,指腹按着半湿润的头皮,舒墨舒服得半眯上眼睛。
他低下头,嗅到洗发水的味道,凑到耳边小声叫了下他名字:“舒墨……”
喷出的鼻息热气弄得舒墨耳朵痒痒,他嗯了一声,脑袋往容铮怀里钻,露出一双眼睛,睫毛轻轻的颤,眼睛还很润,眼尾带着哭过后的痕迹,有些红。
容铮笑了。
舒墨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叫狗呢?”
容铮捏他鼻子:“舒小狗。”
“去你大爷的!”舒墨一巴掌拍点他的手,眼睛往容铮屁股上瞄,“下次,你给我等着!”说完就哼哼地开始笑。
舒墨笑得特坏,学电视里要欺负黄花大闺女的臭流氓特别像。
容铮看他笑,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可爱,忍不住捏住他下颚,吻了下。
舒墨被伺候得有点意乱情迷,脚趾头悬空一点一点的,抱着容铮头想把两人贴得更近些。
彼此吞噬着彼此耐以生存的氧气,都有些喘不上气,这感觉挺好,让人就要窒息,频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