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胸膛剧烈起伏,连忙追了出去,却一无所获。
他忽然感到浓浓的疲惫感,脱力地瘫坐在门口发呆,直到天色渐渐变亮,周围的人才慢慢多了起来,也注意到异样的他。
胡鹏失踪了。
除了舒墨,其他学员都不知道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丁帆和他的团队不清楚到底知道什么,听了舒墨的叙述后,神色非常慌张,警告舒墨让他不要到处乱说不该说的话,在他们眼里舒墨不过是个破小孩,根本没放在眼里。
胡鹏的失踪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其他学员问起的时候,丁帆便支支吾吾地说胡鹏因为身体不适,提前回去了,企图将这事就这样掩盖过去。
舒墨没有多嘴,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还心有余悸。
接下来,再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舒墨没事就会盯着那扇木门发呆,在他心里有个盘旋不去的疑惑。
胡鹏到底去了哪儿?
他还活着吗?
门外敲门的是谁?
那个红光和黑影就是门外敲门的人吗?
因为有了这几个疑惑,舒墨开始失眠了,到了夜晚他的精神变得特别好,根本无法入睡,只能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除了他,团队中有几个人最近经常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情绪变得越来越阴暗,越来越不安。
令舒墨最不安的是,他们的休息时间严重被压缩,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被要求只能睡四个小时左右,醒来就是导师们拼命的灌输一堆心灵鸡汤。
这段时间和他一起的学员们产生了大量的不适应情况,有不少人生病了,舒墨趁机和好几个人打好了关系,隐约中他有了不祥的预感,因为很多人已经在高强度的学习下,没有了正常的判断力。
舒墨看了眼这群人中,有几个精神已经有了崩溃迹象的人,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冒了上来。
他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想到这里,他捏了捏手里的纸币,下了决心。
这天下午,课堂上弥漫着不安焦躁的气氛,还有几个学员患了严重的感冒,一直在咳嗽。
就在所有人精神被绷紧的时候,严肃的课堂上出现了令人出乎意料的一幕。
之前扯着他不放的那个小姑娘,忽然站起身就当着众人的面将所有的衣服裤子全都脱掉,露出只穿着内衣裤的身子,这没由来的香艳一出戏,却让在场所有人瞠目结舌,不知道这是哪一出。
有些心思猥琐的,毫不避讳看向小姑娘还未发育的身体,他们吹着口哨,高声欢呼,还有人伸出手想去碰触女孩,这几天的疲劳饥饿已经让他们把礼义廉耻抛到了一边,开始尊崇本能,衣不蔽体的女孩似乎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此刻的危险,她昂着头,一脸兴奋,像是面对敌人斗志蓬勃的斗鸡。
丁帆被这一幕明显吓了一跳,连忙停了激情的演讲,脱下外套盖住少女的身体,但脸上是一种被打扰了课堂而变得有些恼羞成怒的神情。
小姑娘非常抗拒这种好意,神经质地拉扯抵抗着周围人给她套上衣服的动作。
丁帆气血上涌,立刻高声喊:“谁把她带进来的!谁把她带进来的!”
人群慌乱了一小会儿,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是陈虎,一脸愤怒地指着小女孩骂:“没羞没臊的东西,带你来这里,你还不给我老实点!”
说完,随手就拿起地上的扫把往女孩身上虎虎生威扫去,那扫把是农家自己用的大扫把,全是粗粝的枝条,往细皮嫩肉的女孩身上一扫,立刻就是几条翻起白皮的血痕。
所有人一个激灵,感觉身上也跟着窜起神经性疼。
但女孩却毫无所觉,她仰着下巴,鼻孔朝天,似乎觉得站得不够高,她拉来凳子站了上去,然后开始狂笑,对自己衣不蔽体的状态没有半点羞涩,活像个精神癫狂的疯子。
终于有人感到不落忍,想帮忙去劝,也有猥琐看好戏的,只懊悔没有带着相机或是手机,好把这香艳的一幕给记录下来的。
陈虎被人七手八脚拉开,他显然已经怒极,双眼通红,力气极大,总共来了三拨人才把他按住了。
“有什么话好好说。”
“孩子叛逆期,打是没用的,她反而更疯。”
陈虎粗喘口气,他失去平衡,踉跄倒在地上,他像是一下老了三十岁,疲惫地抬头:“咱们不闹了好吗?你正常一点!”
女孩把嘴抿紧,她的嘴唇微微蠕动了下,陈虎见她动容,站起身想要靠近她。女孩瞳孔一缩,低头直视他问:“爸,操我操得爽吗?”
陈虎一愣,女孩眯起眼睛。
周围陷入某种凝固的沉默,所有人愕然地张大嘴,仿佛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陈虎脸涨得通红,他猛地挣开别人束缚的手,又急又燥地随手拿起地上的凳子,就冲女孩砸了过去。
女孩脸上终于露出惊恐之色,下一瞬间转身跳下凳子朝相反方向夺路而逃,那几个看热闹的见着女孩赤条条地朝他们冲了过来,这本是投怀送抱无比香艳的场景,但女孩脸色惊惧交加,后面跟着凶神愕然的强壮男人,那几人根本来不及升起旖旎想法,下意识就撒腿开跑。
大人们能跑得开,但女孩速度不行,简陋教室虽然简陋,但桌椅板凳全充当了障碍物,女孩根本没想过这一出,等她推开挡路的桌子,陈虎已经来到身后。
“咣——”
凳子摔裂在身前,女孩尖叫一声,矮下身子朝角落窜去。
陈虎急追其后,把女孩逼到了墙角,然后一把抓起旁边的椅子暴怒朝女孩身上砸去,女孩避无可避,只好双手护住头部。
刺耳尖叫声响起,椅子砸在了她的身上。
椅子四分五裂,陈虎怒极反笑,女孩瘫跪在地上,已经被吓得脚下使不上力,浑身哆嗦着蜷缩成一团。
众人深吸一口气,看陈虎走到女孩身前,眼看危险就要靠近,只见女孩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趁着陈虎弯腰的间隙,往前一扑匍匐在地手往前一伸,猛然抓住摔裂在地的木条,再回身用木刺的尖端对准陈虎的太阳穴狠狠一戳。
千钧一发之时,陈虎在女孩就要刺到他太阳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应激反应,还是早就熟练掌握,头往后一仰,那尖刺堪堪从陈虎的脸颊扫过,一击不成已经失了先机,陈虎猛然抓住女孩的手腕,反手抢过了木刺。
女孩惊恐万分,高声尖叫。
众人听见尖叫声才猛然回神,实在是这fù_nǚ 俩打架太神乎其神,一时间竟然都看愣了,这会连忙手忙脚乱去帮忙,出声劝说的出声,去拉架的拉架,趁乱开溜的也有。
但根本没人敢靠近陈虎,陈虎手握凶器,看向女孩的神情愤怒至极。
丁航踌躇走上前,拉住女孩的手,小声说:“跟你爸道声歉,不要再闹了。”
女孩不敢看陈虎,本来她已经害怕了,但丁航的话又让她火冒三丈,甩开丁航的手:“道歉什么,我为什么要道歉!”
大声喊完,她转向陈虎,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胸膛剧烈起伏,手身前朝陈虎一指:“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
人在极其愤怒下会干出很多极端的事情,擅长洗脑的丁帆自然更加清楚,听女孩大喊他心中陡然一惊,下意识朝陈虎看去。
只见陈虎在那声吼后双眼一红,既是起了杀心,下个瞬间猛地把木条尖刺的一端往下戳去。
“噗呲”一声,就在女孩绝望地以为自己没命的时候,忽然那根木棍掉落在了地上,滚了滚,滚到了一双鞋前,这双鞋是黑色的,有着厚厚的鞋底,那鞋下面踩着是方才握着木刺满是创伤的手。
那鞋的主人轻轻一用力,然后传来陈虎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阳光撒了进来,女孩抬起头,舒墨咧开嘴冲他笑,犹如一尊高高在上的神邸一样。
光线实在有些刺眼,女孩伸出手遮住了光,她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冲对方咧开嘴,着急问:“我表现的怎么样?”
舒墨眨了眨眼睛,脚下猛地一用力,“咔擦”一声,是骨头断掉的声音,他陷入思考和回忆。陈虎惨叫的声音太大,绝望的气息感染到了他他眯着眼睛回忆了好一会儿,才将信息归档,他忍不住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冲女孩微微俯身,轻声道:“你的报酬,现在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