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军不吭声了,算是把案子收下了,那人便立刻将资料分发下去。
扫黄组这几天把扎在心头多日的一根刺给拔掉了,都信心十足,打算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还没等动员起浑身的力气,又听说新案件是重案组没空给他们的,心里就有点不服气,硬是要把这个案子给查得水落石出。
“何苍,13岁,男,就读于人民路中学,初一学生。被老师无意间发现脖领处有类似wen痕的痕迹,询问中又发现男孩浑身上下有许多处虐伤的痕迹,这张是医院检查结果,结果上显示男孩的gāng ///门处有陈旧性撕裂损伤。”
“这孩子现在在哪儿?通知家长了吗?”
刚刚描述的人,沉吟一下,然后脸上显出疑惑的表情:“老师反映说何苍的家长被通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报警,而是把孩子带走,随后老师多次家访要求见何苍,都被家长阻拦了,所以她才起了报警的心思。”
刘军的手指动了动,沉吟了会儿,面色黑沉抬起头:“不觉得这孩子父母的做法很蹊跷吗?这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我们见那么多了,往最坏处想,犯人很可能是孩子的父母或者认识的人。但是,为了孩子安全,我们现在要尽可能降低对家长的ciji……这样吧,先联系孩子的老师,我们伪装成学校的老师去做一次家访。”
……
……
重案组新办公室内,所有人都围在了中间,四五张桌拼成的大桌上正放着密密麻麻的文件。
文件上血淋淋的照片占了大半,几个没去过现场的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心里难受得紧。
每个人都把文件拿在手里熟读一遍,刚刚女童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欧阳司命忙了一宿,难得脸色疲惫。
他指着文件里女童的尸体照片对众人说:“女童的死亡时间在三天前的下午。现在正处寒冬,孩子被特殊处理过,身体没有fubai现象。凶手先是把她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抽干,然后刨开腹部,掏挖出内脏,塞入棉絮,做成人偶。对了,死因是失血过多。”
“也就是说,她被抽血的时候还活着?”
有人问了声,便引起一片哗然,室内议论纷纷起来。
欧阳司命点点头,看所有人都皱了眉,摸着下巴说:“我们在女孩的内脏里检测到了安眠药的成分,她应该没有多少痛苦。她是在死亡后被凶手用一把刀从xiong口直至腹部切开。凶器应该是一把剪刀,就是类似裁衣服的那种大剪刀。就是奇怪,那个房子我看了,楼下一直有人,凶手不可能打草惊蛇,阁楼里又没有洗手池……”
“阁楼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余宏军说,“鉴定处也没有在房子的其他地方找到女童的血液残留,我估计女童应该是在三天前被人带走,随后杀害,然后制作成人偶。”
“最后这神经病又潜入受害人家里就为了把尸体挂在阁楼上?”周鹏撇撇嘴,“zhentama是个变态,这都是些什么玩意!那阁楼的位置正好就在走廊顶部,每天晚上这家人就要经过那里。这家人难道真的没有丝毫察觉吗?”
“我问过物业,物业说前几天屋主向他们反映过屋里有老鼠,他们通知了鼠害公司去检查,没想到这家人全死了……这效率简直了,没准早点去能救回一家人呢!”说话的刑警叹了口气。
“也有邻居反映,叶家人说过一个月前晚上阁楼有奇怪的声响。他们上去查看过,并没有发现人。但是窗户被打开了,怀疑是什么老鼠之类的,他们就放了一些老鼠药,然后将阁楼封死。”
周鹏点上烟:“那个幸存的女孩呢?”
魏威转头看向他,说:“那孩子还在医院,叫做叶天,15岁,初三学生,现在还在昏迷,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她身上的伤痕都很浅,没有致命伤痕。白冰姐现在留在医院,有消息会随时和我们报告。”
“小魏,”余宏军拉开椅子,缩着肚子坐下,扬起眉说,“你一定没仔细看报告,叶天清醒的时候描述过,她察觉到凶手时就躲进了吊顶里。这个叶天非常聪明,听见尖叫声,她没有去查看,先是躲进了厕所里,然后将厕所的吊顶取下,借用旁边的洗浴盆钻了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了这场屠杀,然后在她确定凶手离开后,才从吊顶钻下来。据说当时发现这孩子的时候,她浑身都是血,手里拿着凶手的凶器躲在冰箱角落里,精神状态不太好,一直絮絮叨叨地问:‘他走了没,他走了没。’”
余宏军这人就是喜欢抓字眼体现自己业务能力强。
这里面魏威年纪最小,脾气最软,也最好欺负,余宏军就抓着他这个软柿子在手里捏,捏着捏着就成习惯了,三年都没换个人,大家一开始还会说说余宏军,后来连魏威都习以为常,只当关爱老年人,听他说话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今天魏威没退缩,反而转口又问他:“你不觉得可疑吗?为什么留下她一个活口?会不会她和凶手认识?”
余宏军一愣,他当然觉得可疑,不这会儿没到说的时候吗?他本来想要在魏威闭嘴后,然后提出这个观点以显示自己想的周全,他没好气地喝了口茶,瞪了魏威一眼。
没吭声的舒墨转了转手中的笔,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叶天学生证上她那张漂亮的脸。
现实中很多案件都是自己家里人引狼入室引发悲剧。
这些别有用心的歹徒先往往是选择一个令他们满意的家庭,然后接近这个家庭里一个既不起眼又很软弱的成员。
在和对方成为朋友获取信任后,便会开展他们的虐杀计划,这一类变态杀手往往是控制狂,十分享受控制人心的kuaigan。
唯一活下来的叶天不禁让人心里存疑,首先是凶手只留下她一个活口这一点很可疑。其次女孩手里拿着凶手的凶器,那么很让人怀疑是不是有可能女孩就是凶手呢。
想到这里舒墨却没说话,案件太多的疑点,很多地方前后矛盾,越来越多的疑问粘合在了一起。
他边用一只手拿着资料来回翻看,边另一只手握着笔用笔尖轻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看着女孩的照片。
叶天身高一米liusi,黑色长直发,长相像她爸爸,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只是照片上的她,神色间带着难掩的疲倦,这种疲倦感像是长期处于精神压抑的状态留下的。
“我看这样,大家分头去行动。按照这一列名单挨个去排查,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汇报。”周鹏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敲板。
说完所有人开始分头行动,一瞬间,满满当当的办公室变得空无一人。
……
……
窗户外巨大的榕树下,一个老人正在专心地扫着落叶。
他穿着厚厚的军大衣,大衣上打着补丁,透露出几分寒酸。老人扫了两下,突然听见什么奇怪的声响,他手上动作顿了顿,眯着眼睛循着声音发出的位置看去。
大树已经没多少叶子了,只有光秃秃的树干。一只丑陋的大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它肥胖的身体将细嫩的枝干压得几乎抬不起头来,那猫看见老人抬头看它,便“喵”了一声飞快跑了。
……
……
男生叫黄霸天,每当别人叫他名字的时候他都羞耻难堪。
由于是初三学生,元旦节一过他就被父母一脚踢到学校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