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容铮第一次看见舒墨这么咄咄逼人,
平日里舒墨很乖巧,从来没有对谁红过脸,包括处处针对他的林潇潇,他都一直保持着以和为贵的姿态,尽量都忍着收着。但现在舒墨脸色黑了下来,他眯着眼盯着林潇潇,隔着眼镜也能感受到他冒出的寒气。
周围的人都循着争论声望向两人,离他们最近的魏威嘴里还含着虾,一脸呆呆傻傻的看着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舒墨没回答,继续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盯着林潇潇,林潇潇像是被吓着了,缩着脑袋,不一会儿眼睛里就冒出泪花,开始抽泣起来,十分委屈。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舒墨却加重音重复了一遍。
林潇潇低着头咬着下唇,不时地伸手抹眼泪,身子颤颤发抖不说话了。
旁边有重案组的同事不了解调查组情况,在他们眼里就是舒墨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该这样当众对一个女孩子让她下不了台,这太过不绅士了。
“舒墨,怎么了,别为难林潇潇了,赶紧坐下吃饭吧,菜都凉了。”
舒墨先是对那个人笑了下,随即摇摇头,一双眼睛始终盯着林潇潇,林潇潇抿紧嘴唇,怎么也不肯说出刚刚的话。
白冰有几分看出来,便冲那个出言帮助林潇潇的人笑骂道:“怎么,你看上我们组林大小姐了啊?不过啊,我也挺好奇的,潇潇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林潇潇没想到白冰会拆台,眉头皱了下,她带着哭音,眉毛跟着颤动了两下,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她一脸委屈:“我、我没说什么,我不知道舒墨怎么会突然这样。”
其余人闻言更觉得舒墨在为难林潇潇,之前林潇潇占了舒墨的座,舒墨就不依不饶,现在林潇潇什么都没做,舒墨反倒找事。
舒墨心觉好笑,林潇潇真是厉害,平日里看不出来。这颠倒黑白、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不轻,装委屈还倒打一耙,不过他也不是软包子受人欺负的主:“林小姐竟然说自己没说什么,正好,我记得前段日子上面对所有高级场所下达死命令,所有的包间都必须安装监控设备。正好我们调来看看,到底有没有说。”
舒墨说完就走向边手里剥着虾边看戏的廖城嘉:“老板,我想你可以调出来吧。”
刚刚帮林潇潇的警员,觉得舒墨实在处理得太过火了,语气有些严厉:“舒墨,太过火了吧,大家都是同事,干嘛用平日里审犯人的态度。”
“对啊,林潇潇已经被你骂哭了,她如果说了什么不好的,现在就算了吧。”
“舒墨啊,你还是学生,心气也太高了,林潇潇和你一样也是学生,说起来还比你大上几岁,有句话年轻人你应该听过,叫得饶人处且饶人。”
“林潇潇你说了什么不好的,干脆给舒墨道个歉,这事就这么了了。”
几人七嘴八舌的轮番教育了一通舒墨,从国家大义讲到了人情冷暖。心里觉着这舒墨就是最近刚刚立了点小功,便开始自我膨胀,都飘了。因为一点点小事情,就争对同组的女同事,太过于不饶人小肚鸡肠了。
见有人帮自己说话,刚刚还哭得伤心悲切的林潇潇,一副识大体的样子,抽抽噎噎地对着舒墨道歉,嘴上道着歉,语气却是说的十分的委屈。那感觉就像是被舒墨冤枉,而迫于舒墨的yín 威才不得以放下姿态和自尊。
“舒墨,对不起。”
舒墨气极反笑,丝毫不退让:“他说你道歉这事就了了,可这是他说的,代替不了我,在我这儿了不了。”
刚刚说让舒墨道歉的人,是重案组的二把手余宏军,当众被扫了面子立刻面色沉了下来。干脆懒得跟舒墨再讲什么大道理,直接转过头看向容铮,带上几分压迫说:“容队,这事你怎么看,你要知道,你们组刚刚组建不容易,像这类三观不正,不知道尊重同事的,动不动就给同事难堪,破坏组里纪律的人,我看留在组里也没有必要吧。”
容铮扬了扬眉:“我们组的人向来都是什么矛盾说清楚,说开了就没事了。林潇潇,舒墨说你说了什么,那你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心里没鬼,还怕什么。要是舒墨真的冤枉你,我就让舒墨罚杯酒。”
听了容铮的话,话里话外明显护着舒墨。余宏军知道自己没权利让容铮辞退舒墨,毕竟舒墨是局长亲自点将到调查组这个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对于这类二世祖,他是心里真的烦,没啥本事就知道瞎嚷嚷。但是再怎么自己也是个重案组副组长,副组长就这么当众被驳了面子,罚酒,这个处罚简直是在搞笑。余宏军忍不住冲周鹏使了个眼色,不停挤着自己那双绿豆差不多大的小眼睛。
周鹏仰着脑袋摊坐在椅子上。从进包间就开始一杯接着一杯喝酒,早就喝的不省人事,这会儿正不停地喃喃自语,面上表情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语重心长:“妈的,廖城嘉,有种你再去打小报告,看我不削死你……魏威啊,你被廖城嘉那个小人骗了,那人完全就是个伪君子,乖听话,和他分手,你还是个好同志。”
余宏军:“……”
容铮刚刚一直没吭声,并不代表他没想法,看见林潇潇眼角带泪一脸委屈的样子,直觉有些猫腻。不说对舒墨无条件信任,就刚刚林潇潇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说原由,拿着脚趾头想也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