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舒墨在学校里看过一篇论文,那篇论文由国外著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编写。
大致意思是连环杀手的形成大多数是因为他们的童年伤痕累累。
冷令秋号称亚洲版的汉尼拔——优雅、浪漫、英俊又很神秘。
寻找他生命留下的痕迹,他在六岁的时候父母便离异,于是他便跟着暴虐的父亲生活。
冷令秋的父亲是一个酒鬼,平日里不喝酒的时候在常人面前衣冠楚楚、气度非凡,然而私底下,却是一个一旦喝了酒就会施暴的怪物。
童年的时光大多数教育学家都建议让孩子们自由,让他们活的更加快乐,这样才能让他们健康的成长。
而冷令秋的生活教条的就像一本教科书,每天的所有行程都被条条框框束缚住。
他的生活永远只有上课学习,唯一的娱乐就是躺在床上胆战心惊的睡觉,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他的父亲就会醉醺醺的跑回来暴揍他一顿。
在冷令秋14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在一起意外事故中死亡,而他的母亲已经组成了新的家庭不愿意接受他。
瞬间他变成了一个“孤儿”,然而重获自由的冷令秋因为长期压抑教条的生活,渐渐变成了一个偏执狂。
冷令秋的可怕在于他太会伪装自己。
之所以他如此嚣张只因为他过分自信,他有着英俊的外貌,绅士的投足,他是一个浮士德一样的人物。
他和魔鬼签订契约,拥有可以和警方玩猫捉老鼠游戏的智慧。
如果不是最后他玩腻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决心去铁牢里感受下被囚禁的气氛,可能现在他还在逍遥法外。
现在这个魔鬼一样的人物,就站在他的面前,还在和他握手。这个男人优雅冷静、彬彬有礼,他就是穿着一身常服也会让你觉得他正穿着随时可以出入舞会的燕尾服。一副十分有内涵和深度的样子。
不得不说他的确很符合现代人对吸血鬼的理解,帅气优雅,同时冷酷嗜血。人们总是容易被黑暗吸引,因为人同样有黑暗的一面。
“你好。”魔鬼的声音一向富有蛊惑力。
舒墨的眼眸沉了沉,将手收了回来,男人的手指带些暧昧轻轻扫过他的掌心。
“调查组最近很辛苦,我想让你们放松放松一下,认识一个新朋友。”汉斯教授笑呵呵地介绍,“这位是冷令秋。”
吕傅勋点点头,眼神游移,上下打量,笑着说:“我相信这位我们都认识。”
汉斯教授拍了拍冷令秋的肩膀:“从现在起,小冷就是你们的顾问了。”
几人听了顿时沉默了,他们大致了解汉斯教授的工作,和fbi的雷斯勒相同,他带领研究所人员对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进行过深度研究。
——将他们的行为心理及成长环境模式进行统计,最后做出一份类似专属于亚洲的犯罪心理学统计报告,便于有关人员对国内的罪犯进行行为心理方面准确判断。
容铮挡在了舒墨面前,因为冷令秋的目光从进屋就没有离开过舒墨,冷令秋的目光投向了容铮。容铮比他高了一个头,他必须得仰起头来看对方,这会给他压制感,很明显作为虐待狂的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但他还是冲容铮伸出手,态度上来说,算是十分友好。可是,容铮似乎不是那么有礼貌的人,无视了伸来的那只手。
冷令秋也不觉尴尬,反而目光飘向了舒墨。舒墨眼眸暗了暗,没人看到的地方,嘴角轻轻的勾了下,带着些玩味。
他的手心里有一张小小的纸条,离开研究所的时候,他将纸条展开,那上面是一串手机号码。
几个数字组成了一连串可能是死亡呼叫的号码。
这个人还真是挺有意思的。舒墨嘴角勾了起来。不过让他奇怪的是,究竟这个人看上了自己什么,难道是嗅到同类的味道?他不屑地嗤笑一声,将纸条揉成团丢到了窗外。
“我不明白汉斯教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让那个家伙做我们的顾问。”白冰扯着围巾,想起刚刚见过的那个变态杀人犯,不耻地说,“就那种人,当时的陪审团居然不判他死刑,还认为他有自首情节和精神分裂的症状而只是限制行为能力,真是荒唐的法律。”
“那是因为他不在国内。”
“啧啧,万恶的资本主义,只怕这个男人当时是整个邦国的偶像吧。”
邦国曾经是华国的附属国,一个弹丸之地,冷令秋的事件被拍成了电影,还一度霸占了票房榜。
不过这都是他们无力争论的,令他们不解的是,汉斯教授是采取什么办法把这个人引渡到华国的。
“华国和邦国最近有一些政治上的合作。”容铮简短地说了下,他脑震荡还没好,开车的是舒墨。车没有往市局开,因为他们还要去医院看下池剑怎么样了。
“对了,老大,今晚上大家不一起吃个饭吗?”最近都太忙,调查组从成立到现在还没有一起吃过饭。车停到了路边,白冰下去买了些水果。
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红色的灯笼还有炮竹都摆了出来。今天的确也没什么事,他们负责的案子被军方全权管理,而顾梵和穆瑶的案子都被定义为自杀案,还活着的穆瑶一直像个疯子一样,不能正常交流,他们无法从她的嘴里得到只言片语的信息。
水果摊上摆着橙黄的橘子,果皮上还有露珠,空气中橘子的香甜味扑鼻而来。容铮的手指抖了抖,烟灰跟着他的动作掉了下来:“下午,我有事,你们通知下重案组的人,一起吃个饭。”
“啊,要叫周鹏啊。”白冰不太乐意,周鹏这几天得罪了这位大小姐,导致每天周鹏见了白冰都在各种讨好谄媚。
“他到底怎么惹你了?”舒墨拿过白冰递给自己的橘子,剥开果皮拿了瓣果肉含在嘴里,很甜,水分很多,咬一下,整个口腔都被橘子的甜味充满。
白冰脸红了红:“没,什么都没。”
吕傅勋很不给面子,张口就直接说:“还不是老拿她和那根木头池剑开玩笑嘛。”
白冰威胁性地瞥了一眼吕傅勋,吕傅勋大手一挥,大义凛然:“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们白冰同志只是在关怀战友,就周鹏的思想龌龊。池剑那么丑,那么没有情趣的人怎么可能让咱们白大小姐喜欢。”
白冰立刻恼羞成怒地砸吕傅勋的背。
舒墨哈哈大笑,他已经很久没有大笑过了,他笑得很开怀,甚至扯得肚子有些疼,到最后甚至笑岔气了,捂着肚子把车停下。容铮没好气地看着他,从保温瓶里倒出杯热水递给他。
后头白冰和吕傅勋絮絮叨叨地讨论池剑这个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最后扯到周鹏这个赖皮猴子身上,马屁精八级毕业证绝非他莫属,又从周鹏身上一换换到了魏威身上。
白冰脸上浮现好奇的神色:“你们说,魏威的女朋友长啥样啊,看魏威带的手表应该挺有钱的。”
“啧啧,魏威不简单啊,小小年纪就完成了人生大事。”
“算不算傍富婆啊!”
舒墨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我好像见过一次。”
白冰和吕傅勋同时伸长脖子等后文。
舒墨嘴角勾了勾,看着后视镜里的容铮,容铮的侧脸轮廓非常好看,不苟言笑的他总是透着股禁欲的气息。
车发动了起来,声音很大,舒墨说了一句什么,正好被发动机的声音盖了过去。白冰和吕傅勋都没听着,只有容铮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