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嗡嗡嗡”地耳鸣声, 成梦云呼吸不过来，她急速喘息着，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银华不是那样的, 对吧？
可是事与愿违，脑海里的一段记忆突兀地闯来。
末世后，她和银华为了生存奔波，后来打听到a市已经建立起完善的幸存者基地, 然后驱车横跨千里迢迢赶来。然而临近a市的时候，却遭到一股丧尸潮拦截。发小为了摆脱丧尸潮, 将她推进了丧尸堆中......
再然后，她被a市基地赶来的队伍救了。
“好孩子，难受就好好大哭一场吧。”护士适时递过来面巾纸, 她像是一位温柔的长者, 话语间尽是包容。
成梦云恍惚地接过, 断断续续地问道：“这，这里是哪？”
护士怜爱地看着她, 轻声道：“你忘记了吗？这里是a市基地的仁德医院三院，我们将你从丧尸堆里救出来后，就把你送到了这里就医。”
随着对方话语的提示，成梦云的记忆适时地冒出来, 佐证了对方所言的真实性。
她面对救命恩人，尽管全身疼到有些使不上劲，然而还是保持了以往的礼貌：“谢谢你们......”
护士叹了口气，她摇摇头：“你昨天就已经感谢过很多次了。真的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成梦云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对方好像重复了这句话：“你忘记了吗？”
她眨眨眼：“我, 我是不是忘了一些东西？”
护士微蹙眉, 点头道：“是的，你被救出来时伤口十分严重，头部受损，这可能影响到了你的记忆力。但是你不要担心，经过后续的治疗，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成梦云揉了揉太阳穴，她稍微回想起发小，脑袋就会传来让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连带着心口也疼了起来。她慌张无措地不愿承认十几年的发小是那样的人，只得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这是..，？”病床上虚弱的少女，将泪水抹干，用惨白的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几份文件。
a4纸最顶上是明晃晃的几个大字：
【临床试验合同】。
其下是一些合同信息，而项目名称那栏标注着：【特效药】
护士认真道：“噢，因为你的伤势较重，病情这几天一直反复，不时陷入睡眠。这份文件是你昨天清醒的时候，和我们仁德医院三院签署的临床试验合同，主要目的是为了研制完全治愈丧尸化的特效药。”
成梦云翻看着那几张资料，脑袋的疼痛让她提不起精神思考，只能一字一句地阅读上面的条款。
她断断续续地想起来了，昨天她从病床上醒来后，心如死灰，而末世后，仁德医院的治疗费依旧高昂到普通人难以支付。她在权衡之下，和a市基地签订了“临床试验合同”，以志愿者的身份参与进为期一月的临床试验，不仅可以折抵治疗费还能获得一笔高薪，这些都足以让一无所有的她在a市基地生活得还不错了。
看着资料上自己熟悉的字迹，还有白纸黑字、讲解得详细的合同，成梦云心头升起的疑虑微微放下。
“好孩子，你的病刚刚恢复，现在多休息一下，”护士体贴地说道，“试验正式开始的时间是在明天，明天你还会看见许多和你一样的志愿者。”
“和我，一样的志愿者...？”成梦云重复着对方的话，双眼一片澄澈。
“是的，不过我不建议你和他们多交谈，他们有的太活泼，有的攻击性太强了。”护士像是一位知心姐姐，娓娓道来一些志愿者的消息。
听到不少有和自己一样的人，成梦云紧闭的心门微微一松。
“好了，那你先休息一下吧，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按床头铃。”护士继续耐心地回答完病人的问题，等看见对方脸上止不住的疲惫，随即体贴地说道。
护士将她的被子掖好，就转身出门了。
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在这近乎窒息的环境里，成梦云才觉得有分毫安全感。
她本想出这个病房看看，然而全身的疼痛感不停翻涌，让她难以支配身体。被疼痛折磨的瞬间，她竟然觉得这种程度的痛苦还能忍耐，全然不像末世前的她，一点小刮伤就会大呼小叫。
似乎她曾经受过更严重的伤。
她条件反射地摸向脖颈，她再度摸了个空。
【那里肯定有个吊坠】。
这个念头本来很坚定，她转瞬又不确定起来，毕竟末世前她就不喜欢戴首饰，脖颈那里又怎么会有东西呢？
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陌生感，唯一可以信赖的人，记忆里却背叛了她。
她忍住鼻间的酸意。
昏睡感席卷而来，将她拖拽进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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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金鱼计划正在顺利推进。托您的福，她的状态稳定下来了。”面容清婉的护士一收脸上的笑容，恭敬地对着办公桌后的男人道。
男人点点头，慢条斯理地整了下衣袖，好整以暇地查看电脑中的监控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