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放说:“这孩子虽寡言内向,却心思机敏,学什么都快。我就与周大宝说,让这孩子出去闯闯,指不定能有一番作为。周大宝横竖为难,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现在的周青,估摸着已经过了乡试,是个名符其实的秀才了。这孩子半年与我通一次信,信中处处洋溢着鸿鹄之志。我相信他将来必定是要成为殿前辅佐决策的良相的,也不枉我当初为他插上翅膀。”
他转向顾云皓,问:“云皓,你可明白我为人师的心境?”
顾云皓消化了半会儿,才说:“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苏放猛喝一口酒,喷出几缕酒气:“是男人就该有番作为,像我的导师王如一将军,即便是当今皇后,该上沙场的时候也是毫不含糊。”
顾云皓又是“啊”了一声,方才是小刺激,现在便是大刺激。有钱人家娶个男童他稍稍能理解,在古代,小倌尚且有,讨个男人也不算特别奇怪。但是一国之母,需要母仪天下的人物,竟然也是个男人,这就有点考验他的接受能力了。要当皇后,首先得生孩子吧,男人能生孩子吗?顾云皓不由低头瞧瞧自己一身皮囊,暗自打了个寒颤,心道,还是别胡思乱想。
苏放知道顾云皓的惊讶来自何处,他侃侃说来:“云皓不是大燕国的人,自然不知道大燕国的政策,男人想要孩子,便可以选择娶个女人,若是同时又喜欢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喜欢他,两家人达成约定,便可以将其娶回家。而且,过门的礼节与娶正妻一般,一样都不能少。”
顾云皓听着呼了口气,原来如此,想必这是一国风气问题,当今皇帝如此,百姓自然也跟风了。自己竟然穿到了这么个时代,也算奇葩一朵。
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于是转而问:“你的爹娘亲戚呢,怎不见与你一道住,难道留在京城了?”
苏放惨淡一笑,“我苏放出生便丧母,娘是难产而死,十岁丧父,原因不多说了,想来心酸。别看我现在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其实以前就是个街头讨饭的乞丐,后来有幸得王将军解救,我才有了出头之日。”他说到此处,忽然顿了顿,脸色更加不好看,半晌才发出一句,“不说了,都是些陈年往事,说来无趣。”
顾云皓知道自己问错了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拍拍他的背:“那就别说了,咱喝酒。”
两人酒壶相碰,又是一通豪饮。
莫约过了一个时辰,顾云皓被蚊子咬得两腿都是包,实在熬不住,便打算起身回屋。岂料刚站起来呢,苏放便将他拉了回来,说等等,眼神看向底下某处。
顾云皓顺着他的目光扫去,正好看到周二牛晃着身子出来解手。以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男人捏着那玩意抖了抖。他赶紧猫下腰,免得被周二牛发现。
周二牛哼哼着回了屋,像是睡醒了。等人影不见了,顾云皓才起身轻手轻脚地往梯子边走。
“我先回屋了,你待会儿把梯子还回去,记得摆正位子,周大哥脑子可灵光着呢,一点点移动他都看得出。”
苏放朝他摆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明白。
两人皆不敢太大声,怕被周二牛发现,跟做贼似的。
顾云皓刚下了地,就听见屋子传出一阵吱嘎吱嘎声,里头还夹杂着女子的呻|吟,还有轻微的骂咧。他抹了把汗,大半夜的,还真有兴致。
这会儿苏放也从梯子上下来了,好巧不巧地也听见了这么**的声音,他朝顾云皓笑笑,举起梯子就往仓库走。
顾云皓看苏放把仓库门锁上了,他才安心回了屋,照旧从窗户翻进去。
脚刚落地呢,抬眼就瞧见二狗那娃子抱着个枕头杵在屋子里直愣愣地盯着他,顾云皓差点就喊出一句“卧槽”,他不怕偷袭,就怕被活人吓。
“你到我屋里来干嘛?”顾云皓边问着边翻身爬上自己的床。
谁料二狗也屁颠屁颠地跟着爬了上来,还顺手拉好帐子。
顾云皓瞪着他:“咋回事啊?”
二狗煞有介事地说:“我爹娘要干正事,让我到顾叔叔你屋里睡。”
我去!顾云皓往里翻了个身:“睡觉。”
二狗盘腿坐在床上,戳戳顾云皓的脊背,小声问:“顾叔叔,你刚刚干嘛去了?”
顾云皓维持着侧身躺的姿势,闷声说:“解手。”
“爹也出去解手,怎么比你快?”
“大解。”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