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就在眼前了。
余同以往从未混过商界,做郑东泽公司的定制部经理时,也没出过差子。如今在政府,别的不论,眼光还是在的。
一位连任的市长赵铭然,一位空降的大老板冯楚铮。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自有一番龙争虎斗。
神仙打架,凡人遭秧。
就是陈公子这位副局级寻常混日子的人都不免与余同抱怨,“昨天赵公子请吃饭,今天冯公子叫喝酒,真妈烦死了。”
这些二代衙内,哪个是简单的。余同问陈公子,“你是倾向哪个呢?别站错了队,到时吃亏。”陈公子虽上面有人护着,不过,天高皇帝远。a省毕竟不是帝都,若真把人都得罪完了,陈公子也不必混了。
陈公子搔了搔头,老实的说,“哎,前头来的时候,老头子都给我打点好了的。现在柳原彰调走了,新来的冯楚铮我也不熟。要不,我回去一趟,问问老爷子。”
余同思量一时道,“赵市长先时在柳省长手下,大路子都是跟着柳省长走。现下,冯省长来了,自然也是想着做出些成绩来。”两位大神的斗争让陈公子这等混人都觉着蛋疼了,可见其激烈程度。
余同道,“你两边儿都不要站,只管敷衍着,凭着你家老头子的面子,你打打太极,保持中立,也没人去得罪你。”
陈公子十分诚恳的请教余同,“怎么才叫打太极啊,像他们俩这样天天请我喝酒吃饭的,搞不好人家当我是脚踏两条船呢。”
真个蠢材!余同心下暗骂一句,还得手把手的对陈公子面授机宜。
有这么个蠢货儿子,其实陈老爷子也不大放心。a省换届,老爷子怎能不知里面玄机,特意叫陈公子回家一趟。
陈公子临回去前,还知会了余同一声,余同把人喂饱,陈公子才腰酸屁股疼的坐上了去帝都的飞机。
陈公子第三天就回来了,喜滋滋的跟余同报备道,“老爷子开天辟地的赞了我一回,说我应对的好。”
看到陈公子这种蠢样,余同就想,果然是老天疼蠢人。
屁本事没有,会投胎也是一种本事。
余同没几下就从陈公子嘴里把陈老爷子的话套了出来,问陈公子,“跟着新省长来的,许邵池,是副省长,老爷子说让你跟着副省长?”
再一琢磨许邵池的年纪,余同不动声色的道,“你亲爹,肯定是为你着想,你照着办就是了。倒是瞧你跟许副省长年纪相仿,难道以前竟不认识?”
“认得是认得,只是咱跟他不是一路人。”陈公子面上颇是郁郁,因余同是他枕边人,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余同偶有指点他为人处事之道,陈公子受益不小。余同跟他这么些日子,安安稳稳的做着公务员,钱没要他一分,陈公子几次说要给余同提一提位子,余同都未应允。余同越是什么都不要,陈公子越是觉着余同与众人不同。故此,什么事都肯对余同说。撇撇嘴,陈公子道,“我跟他也算是发小儿,自小在一个大院儿长大,只是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每次挨打,老头子必骂我‘你瞧人家许邵池啥啥的’,恶心个要人命!看他就不爽!”
“现在还要我去巴结他不成!”
“蠢才,谁都会害你,莫非你亲爹还会害你不成?”余同给了陈公子两巴掌,“只管把人约出来吃饭,我教你怎么接人待物,你学着些。你这个年纪,家里老爷子这样费心费力的为你操持,难道真个混账觉不出来吗?”
陈公子此人虽混,父子人伦还是知道的,虽然家里老爷子不怎么慈,他心里还是有几分孝心的。听余同这样说,陈公子又肯听余同的,便道,“哦,那我约他吧。那个,到时你跟我一道儿,要单我一个,真跟他没什么话好说呢。”
余同应一声,带着陈公子一道去用过晚饭,两人一番**之后,陈公子有些倦了,趴余同怀里就沉沉的睡了去。
许邵池接到陈公子的邀请有些意外,如同陈公子所言,俩人虽然是在一个大院儿长大,不过往日间并不亲密,也没啥交情。
这次来a省,许邵池虽然知道陈公子在市里任职,却没有联系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