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嵩很努力的做着所有他会做不会做的事,洗衣服,打扫卫生,甚至是做饭。可以看出他完全没什么干活的经验,手忙脚乱的,打扫卫生差点掉下船,做饭还险些打翻锅,手指也被烫红了。但是他一声不吭,擦把脸就继续奋斗。
很显然,魏嵩是想要拼命的证明自己的一点点价值。正好三人队的伤也都没好利索,对魏嵩的这种行为,没有人制止,有人主动帮着那就随他去吧。顶多就是做饭的时候明枝在一边指点下,好歹烧的也是三人队的米,弄砸了多浪费。
“饭好了。”看着破天荒没有糊的米饭,魏嵩欣喜的招呼道,然后便习惯性的往船舱一角走去。
“干嘛去?”莫易喊住他。
“我,我的饼干在那里。”魏嵩有些不安的搓了搓衣角,眼睛不受控制的瞥过热气腾腾的大米饭,咽了咽口水。
“这个么?”明枝用指尖把瘪瘪的饼干包装袋子挑起来,晃了晃,里面只有些细碎的颗粒。
魏嵩的脸腾地红了,慌忙道:“明姐,我,我不要紧的,真的!我,我这就去钓鱼,马上去。”说着就急急匆匆的往外跑去。
一条长腿横在他跟前,他抬头一看,温岭那张扑克脸正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他。
“温,温哥?!”不知为什么,魏嵩就是特别害怕温岭,只要对方一个眼神他就能打个哆嗦的那种程度。
温岭也不多言语,一把揪起魏嵩的衣领就把他提溜到小饭桌前,按下。
魏嵩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跳起来,结果脑袋狠狠地撞上了斜上方的一根木头,瞬间眼泪汪汪。他顾不得许多,拼命的摆手:“不不不,不用,真的,我,我去钓鱼就好了,真的。”
莫易把桌子一拍,横眉冷竖:“你当这鱼好钓啊,我昨晚熬了半宿就钓上来三条!你等着吃鱼,哼哼,还不如自己抹脖子来得快!”南方不比北方,本来这里基本属于温水环境的,就算是冬季也没几天的结冰期。可是末世降临之后可好,一来就是近一个月的零下十几度,能有几条鱼苗活下来就不错了。
“莫哥”魏嵩都快急哭了,他知道对方的意思,可是他是真没脸吃啊。人家救了自己一次,还给了饼干,已经够仗义的了,哪儿还能继续蹭吃蹭喝呢。
“别罗嗦!唧唧歪歪的像什么男人?!”莫易把眼一瞪,“坐下,吃完了饭出去好好的抓几条鱼回来顶上!”
魏嵩老老实实地坐下,憋了两个多月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无声的哭起来,滚烫的泪水擦都来不及,合着柔软的米饭一起扒进了嘴里。
现在的天气已经明显转暖了,河面上的冰越来越小,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听见一天大过一天的哗哗的水声,就算是最冷的凌晨也降不到零下了。吃完了饭,大家集体到外面钓鱼,鱼少,那咱就多上渔夫!让你再跑!鱼是稀罕东西,还是要尽可能的多多储藏些的。
一直到了傍晚,四个人才钓了六条鱼,四条还都是不到两斤沉,只有两条肥一点。手上有伤的明枝已经在厨事上退居二线了,她先让莫易和温岭把鱼内脏什么的挖了,又指挥着笨手笨脚的魏嵩洗干净,用保鲜膜缠好放在保温箱里,里面装满了河里取上来的冰块。最后,保温箱被放在了船舱底层,上面盖了几层厚厚的毯子。
其实这也就是做给魏嵩看的,这要是没他,明枝早就收空间去了,还用费这劲。唉,要不怎么说,有外人就是不方便呢。不过魏嵩很知道好歹,从不多嘴从不瞎看。船舱内的物品他也都是目不斜视的碰也不碰,就算是做饭的时候他也不经手,先问明枝,明枝给他什么材料他就做什么,勤劳积极的跟一哑巴小蜜蜂似的,弄的明枝完全生不起气来。
第二天,除去手部“残疾”改行掌舵的明枝外,三个渔夫一共钓了七条鱼,比第一天长进了。这次的鱼,明枝不动声色的收了四条进空间(毕竟只有里面才是最保质的么)剩下的里里外外都抹上了盐巴,用绳子穿着鱼鳃吊在船舱阴凉处晾鱼干。
中午,由大厨明枝指挥,菜鸟魏嵩上阵炖的麻辣鱼新鲜出锅,四个人吃了整整一扎挂面,辣的一脑门子汗。
明枝有些笨拙的用叉子叉面条吃,整的跟意面似的。郁闷的看看刚长出一点嫩指甲的手指头,她心中叹气,这得什么时候才能长好呀。
“别看了,”莫易咝咝溜溜的直吐舌头,拿起冰块里放着的玻璃杯仰头灌一大口,舒服的长出一口气,“我看你这恢复的不错,那几根指头结痂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别心急,越急越好不了。”
温岭给她把挑了刺的鱼往碗里一放,放低了声音:“有我呢。”
头一次见他这么温柔的魏嵩下意识的就是浑身一抖,哆哆嗦嗦的抱着小碗儿往后移了一咪咪。
看着碗里高高的鱼肉小山,明枝点点头,狠狠地夹了一大筷子,咬!
“对了岭子,”莫易抬头,有些含糊不清的道,“看你的伤口也差不多了,过会儿我给你把线拆了吧。”
拆线的时候魏嵩一直在一边,看到温岭头上那一条近十公分的伤疤时忍不住变了脸色,这,这得多疼啊。
三下五除二的完了活儿,莫易斜眼瞅瞅目瞪口呆的魏嵩,二话不说把人拉过来,捏了捏他的小细胳膊,不屑的撇撇嘴:“小鸡崽儿。”
也不知是故意炫耀还是咋的,温岭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服,有意无意的露出了精瘦的腰部。于是,刚要辩驳的魏嵩看着那轮廓分明的六块肌,蔫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