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准备下了。”明枝掰着指头数了下,这一眨眼的功夫,冷天又快过去了,这几天就要好好计算下临走之前需要准备的物资了。肉,他们势在必得。
情势危急,几乎基地没受伤或是轻伤的人都出来帮工了。一筐筐的泥水瓦砾碎石被抬出去,破损的围墙也一点点的重新补好。每天都会有人在废墟下发现什么,除了一开始的几个小时偶尔能发现活人外,大多数,都是满脸痛苦表情扭曲的尸体
半坍塌的研究室则是重点搜索地带,一包包的种子被小心翼翼的挖出来,重新清洗干净。陈教授每天一睁眼就会跑到那边去,看着被挖出来的一颗颗不成形的小菜苗疼的心都要流血。任谁看到自己投入了巨大心血收获在望的成果毁于一旦估计心里都好受不到哪里去。
陈教授领着三个徒弟蹲在一边翻捡着挖上来的菜苗,但凡有一点希望的就捧宝贝一样轻轻地移栽到几个巨大的长条木槽里。
“教授,没了。”小李有些悲凉的看着不足以前五分之一的菜苗,就这些还不一定能活几颗呢。
陈教授叹口气,又小心的扶了扶几颗不住的往一边倒的菜苗,“小李啊,别灰心,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以后,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教授。”小李他们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只挤出这几个字来。
“行了,年纪轻轻的别摆出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来,”陈教授费力的站起来,捶了捶酸痛的腰,“人啊,就得看开了点儿!哎呀,真疼啊,老喽~!”
小李赶紧过去搀他一把,心中还是忍不住吐个槽:教授,现在,早特么的就已经是世界末日了呀!
三人队正眼巴巴的瞅着阳台上的模具。
“妹子,行了么?”莫易裹了裹身上厚厚的羽绒服,揉揉红冻的彤彤的鼻头。
明枝咽口口水,拿小勺伸进去戳一戳,摇摇头:“再等会儿吧,里面的还没冻透。”
于是六道火热的视线继续锁定,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
一大早明枝就想起来一个新招儿。她从空间翻出几个罐头来,山楂的,梨的,水蜜桃的。指挥着温岭把里面的果肉切碎了,然后倒进几排冰棒模具里去。这才造成了现在三人开着窗子等冰棍的情景。
三个罐头也就倒了十四只冰棒,此时正一只只的乖乖立在外面,仿佛等待着下一刻的检阅。这么光明正大的行动不是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也不是没有忍不住上前的,只是大部分志愿者刚走到半路就被三人队如狼似虎的凶恶眼神给吓回来了。尤其是当雇佣兵猛地窜出去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温柔的留下了某人的两颗门牙之后,世界终于安静了。
“好了!”等到明枝终于发现手里的勺子受到了明显阻力的时候,欢快的打开了模具!
“哦!”莫易跃跃欲试的上前,看着眼前三种口味的冰棒不知该如何下手。
对于这种吃食,温岭感到很新鲜,看着冒出丝丝凉气的冰棒,缓缓地咬下一口,随即,就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脸上也很罕见的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咋了?”最终选定了水蜜桃口味冰棒的莫易看着皱眉的同伴有些不解,难吃么?不该呀。
温岭死死地拧着眉头却还是舍不得放开手,半晌憋出一句话来:“牙疼。”
“噗,哈哈哈!”莫易笑得前仰后合,好么,这货是冰到牙了。
瞪一眼幸灾乐祸的雇佣兵,明枝上前进行业务指导:“咬的时候要快一点。”
“唔。”温岭依言而行,吧唧吧唧嚼了几下,微微的眯起了眼。
“好吃么?”
“嗯。”
十根指头仍旧肿着的明枝无法正常拿东西,很苦逼的夹在虎口处,吃几口就换个手,但还是吃的很快乐。
果然下雪天吃冰棒什么的,最有爱了!
三人队盯着打着转儿飘落的大雪花往外看,基地正在未损坏的原食堂开饭。说是饭,其实也就是一人一碗稀粥,参加劳动的再加一个小的可怜的馒头罢了。
对于基地人人能领的稀粥,三人队完全没有兴趣。顶风冒雪的去领这点东西,不值当的。当然,对于他们的这一做法,其他人都是很乐意见到的。少几个人吃,就意味着其他人能多分一点。
嘴里咬着冰棒,莫易举着望远镜含糊不清的道:“唔,@¥!¥&*”
温岭毫不客气的上前一把拽下冰棒来丢进小碗里,“说人话。”
莫易撇撇嘴:“真是的,这句话倒是学上了。”
“有意见么?”明枝挑挑眉,举着手中的剔骨小刀凉凉一笑。
“哈哈,”莫易干巴巴的笑几声,顾左右而言他,“今儿天气还真好哈。”
瞅一眼外面北风吹雪花飘的小景象,温岭毫不避讳的翻个白眼,明枝冷笑一声,手中的刀子明晃晃的反了下光。
莫易打个哈哈,清清嗓子开始说自己的发现:“外面情况跟预料的差不多,小股的丧尸不少,但是大部分是分散的,而且主要集中在缺口处,大门口反而不是那么多呢。”
从泥石流那天开始,基地里零零星星的枪声就没停过,就算是现在也还是偶尔会响那么一两枪的。
墙头上一个战士一枪爆了凑过来的丧尸,工事继续。
“嗯,先这样吧,”明枝也往研究室方向看了会儿,“看样子那边的抢修挖掘也进行的差不多了,明天,我们再去找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