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营长和赵参谋急匆匆的来到研究室,早就坐立不安的小刘立刻迎上来:“王营长,你们可来了!”
“情况怎么样?”王营长往里看了一眼,陈教授正躺在那里。
小刘摇摇头,也往里看了一眼:“陈教授本来年纪就大了,抵抗力又差,我们几个战士挺挺喝点粥说不定就能止了泻,可是老人不行,营养又跟不上,再这么下去”她没说完,可是在场的人都明白什么意思,再这么下去,光是腹泻就能死人!以前的痢疾不就是差不多的事儿么?!
王营长的眉毛死死地拧在一起,原地不住的转着圈子,他不断的对着赵参谋道:“止泻药,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止泻药!”陈教授不能倒!基地的蔬菜和牲畜几乎都是他一手负责的,他要是有个什么,以后就只能坐吃山空了!
赵参谋也是急得不行,止泻药,上哪儿去弄啊?!刚开始剩的那几粒止泻药早就被吃完了,这会儿可去哪儿去弄?!
“陈教授已经开始脱水症状了,”小刘翻了翻手中的笔记本,满心焦虑,“现在没办法输水,最现实的办法就是找到止泻药了,不然再多的营养也留不住,要是再引起发烧就更棘手了。”
王营长点头,只能吩咐道:“小刘,你先好好的照看着陈教授,一定注意及时补充糖盐水,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好的。”小刘点头,心中也是没底。
“营长!”好像今天就注定了要出事儿,话还没说几句的,外面又急匆匆的冲进来报信儿的来了。
“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赵参谋拦住他,示意他先匀一下呼吸。
满头雪花的小战士拼命咽几口口水,来不及站稳就连忙汇报:“报告!宿舍楼乱了!不少幸存者冲破围堵,冲进了宿舍楼进行抢掠,多人受伤!”
等到王营长一行人小跑着赶到宿舍楼前时,看见的就是哭声连天乱成一团的帐篷区和满地的玻璃碴子门掉窗斜的宿舍楼,断裂的护栏正静静的躺在厚厚的雪堆中。
“嘭!”一声闷响,尖叫声四起,围观的那些幸存者潮水一般向后退开来。
几人定睛一看,就见一具尸体从天而降,不偏不斜的穿在地上的围栏茬子上,脖子以一种活人不可能做到的角度扭曲着,胸腹部一道长长的刀口还在冒着血,人体的热气正缓缓升入空中。而这并不是全部,在这旁边,还有或完整或残缺的六七具尸体!
就在他们没回过神来的几秒钟,一截胳膊又刷的被从上面丢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男人杀猪一般不成腔的惨叫。
“住手!”王营长退后几步朝上喊道,脸上被撒上几滴落在空中凉透了的血,冰冰的。
周围一片喧嚣,没人理会。
赵参谋掏出枪来朝天开火,“都给老子住手!”
趁着眼前人一愣神的功夫,明枝借着重力右手单手将砍刀狠狠劈进一个人的脖子和肩膀交界处,然后一弯腰,借着这个力气把对手的伤口加深,左手匕首挽个刀花,行云流水般的低头在另一人肚子上开个洞,又补上一脚踹飞!
“还有,谁?!”做完这一切,明枝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神含冰的看着下面的几个人,仿佛捍卫自己领地的母狼。她浑身是血的立在楼梯口,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身后是让人见而色变的尸体横陈。
被明枝视线扫到的仅剩的几个人登时手脚发软,本来是想着车轮战拖垮她的,谁知,谁知她这么能打?!
“别,别别,别动手!”首当其冲的男人看了看自己手中歪歪扭扭的拖把杆,指着外面结结巴巴道,“开,开枪了!他们让停手!”
明枝不理会往这里赶过来的脚步声,一步步地往下逼近,重复着,“还有,谁?!”
她脚下的靴子因为长时间泡在血中早已沾满了血污,此时一抬脚就是一个血脚印,吓的对面的几个残兵败将不断地往后缩,甚至还有人一个没踩稳咕噜噜滚了下去。
王营长几个终于爬了上来,透过前面几个人身体的缝隙看着眼前的一幕,饶是有多年军龄的几个人也是一阵反胃。
狭窄的走廊上满是姿态各异的尸体,或趴或跪。地面早已被厚厚的血污覆盖,呈现出一种黑红色,竟是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可以下脚!台阶上还缓缓流动着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此时周围一片寂静更是清晰。
下巴微微仰起的小姑娘俯视着他们,眼神一片冰冷,没有害怕,没有恐惧,没有,温度。她的刘海已经板结,半张脸都沾满了血,马尾也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状态,直直的向下立着,一身衣服也是勉强才能看出黄色的底色。她的手腕处不断地往下滴血,顺着黑色的刀面缓缓往下蜿蜒开来,构成一幅奇特的画面。
“都别动!”王营长喝道,让手下的几个人先把闹事的幸存者抓住。
明枝上前一步,深深地踩进血洼,把匕首插/进腰间的皮套,将手中的砍刀微微抬起,遥遥地指着王营长几个:“你们,谁先来?”
赵参谋皱眉,这个孩子,好重的戾气!看年龄也不过是个高中生,为什么下手这么狠?!
王营长摇摇头:“明枝,是吧?”
对于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明枝丝毫不觉得惊讶,她没说话,砍刀也没移开,亦没有让路的架势。
王营长继续道:“我们不是过来打架的,只是听说这里暴动了所以”
“唔,”明枝斜眼看着被拖下去的几个暴动者,似乎意犹未尽的点头,“这里面没有人了,你们可以走了。”
赵参谋刚要上前就被王营长轻轻拉住。
“好。”王营长点头,又看了看明枝,“这里有其他的民众受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