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下午明枝的心情都不怎么好,有些闷闷的,就连莫易逗她都没了反应,只是一个人坐在窗边呆呆的看着外面由晴转阴,然后再下小雨,最后变成了绿豆大小的小冰粒。
“啊切!”莫易猛地打个喷嚏,揉揉鼻子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情绪低落的明枝。
他捅捅温岭:“哎,岭子,咋办啊?”
温岭英挺的眉毛拧在一起,不知是头疼还是犯愁,抿嘴道:“明枝不说我就不会去问,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她自然会说。她现在不说就是不想说,等到什么时候她想说了自然就会说了。”
莫易被他这一大串的“说”给绕成了蚊香眼,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就你会!”
“请问有人在吗?”
“谁啊?”莫易动也没动,抬头有些不耐烦的道,说话间又打了两个喷嚏。
“我们是基地保卫处的,有点问题想向你们核对一下。”
“保卫处?”莫易有些意外,过去开了门。
“您好,这是我们的工作,请配合!”门外站着两个战士,一个也就是二十岁出头,一个得三十多了,见莫易开了门,态度挺良好。
“嗯,”莫易懒懒的点点头,“有什么事儿么?”
“是这样的,”年长的战士伸头看了看窗边的明枝,又向莫易确认道,“那个小姑娘也是和你们一起的是吧?你们是三个人?”
“对,怎么了?”莫易看看往这边看过来的明枝和温岭,“我妹子,怎么了?”说话间语气不变,却已经慢慢的将手滑向背后,反手握住了腰间的匕首。温岭浑身的肌肉也瞬间紧绷起来,低头瞥一眼手底的武器,已经不动声色的调整出了最适合攻击的姿态。
“哦,”对方没有发现他们的动作,似乎在整理思路,有些为难道,“有人举报这位小姑娘上午在楼前公开行凶,我们要调查下。”
“公开行凶?!”莫易张大了嘴,手从匕首上放下来,转头表情复杂的看看站起身来的明枝。而温岭则是看了眼毫无反应的明枝,慢慢的放松下来。行凶就行凶,只有他们凶别人的份儿,至于别人怎样,关他屁事?
“那个,同志,”上门调查的战士善解人意的安慰道,“你先不要激动,我相信你妹妹是事出有因,有可能其中还有误会,因为还有人看到”
“哎呀呀,妹子!”莫易捶胸顿足的遗憾道,“这么刺激的事儿你怎么能不叫上我捏?!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呃,两个战士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这个,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啊。
明枝白一眼莫易:“你又不在。”
于是莫易又是一阵猛拍大腿的遗憾。
“怎么样?”温岭略有些担忧的问。
“没事。”明枝摇摇头,示意自己完好无损。
“那个,”小战士不得不硬着头皮打断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结结巴巴的道,“据目击者称,明枝,是吧?明枝是一个人,呃,打伤了三个人,呃,然后”
“不是。”明枝眼睛也不眨的就否认。
小战士莫名的松口气,啊啊,就是么,这么乖巧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这么凶残么!呵呵,肯定是哪里搞错了么
可是还没等他松完气,明枝又继续皱着眉头辩解,“最后那个明明就是他自己吓晕的,跟我没关系。”
小战士咽咽口水,扭头看同样有些无法掌控全局感觉的队长。
队长一阵头疼:“可是他受了刺激,醒了之后就像是发疯一样,大喊大叫,嚷嚷什么不要杀他之类的。”
“是他自己没出息,不关我的事。”明枝冷哼一声,表达着自己的轻蔑。
“好吧,”队长无法,捏捏眉心又道,“那剩下的两个,一个被你踹断了肋骨,一个被你扎穿了腮帮子,这总跟你有关吧?”唉,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怎么觉得比训练一上午还累啊?!
明枝点头,没否认,“是我干的。”末了又嘟囔句,“没死啊,真可惜。”
莫易在后面吹了声口哨,哇哦,妹子,小样儿,干的挺出色(shai三声)啊。
看着眼前这明显反应异常的三人,队长不禁深深地忧郁了,他们基地究竟是放进了些什么人来啊?!
头疼的解放军叔叔还没说啥,明枝先不耐烦了,上前一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到底是来干吗的?”
“呃,”队长抚额,合上手中的记事本,“你放心,有证人说是那三个人先找的岔,你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见义勇为了,我们也不能怎样。”他叹口气,也说了实话,“现在形势严峻,基地人手严重不够,我们也是顾此失彼,如果不是出了人命我们也不会怎样的。”
其实队长的意思是,你看基地都这么让步这么坦诚了,你们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小心着点,低调行事,别再惹大乱子了,成么?啊啊,悔改呢?!快让我看看你们满脸悔改的表情啊!
可是当他抬头看到眼前三人那瞬间亮闪闪的眼神时,心里一个咯登,似乎,自己把事儿,弄砸了?!
看着哐一声关上的门,三观刚经历了巨大冲击的小战士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队长翻了翻三人队的登记资料,自嘲道:“呵,害羞内向的弟妹?哼哼。”
“队长?”
“走吧,下一户。”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经过了这一番不伦不类的问话之后,明枝的心情诡异的好转,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明枝照例早早起床,莫易也是紧跟其后的洗刷完毕。可是等他们回头再看的时候,武术教练竟然破天荒的还在床上没动?!
“温岭?”明枝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岭子,岭子!”莫易过去拍拍床,“别赖床啊,快点儿,教学啊。”
“唔,”床上的温岭应了声,然后便坐起身来,目光有些茫然的看向他们,眨了眨眼,接着,一头扎到了床下!
“温岭!”
“咳咳!快,快把他弄起来啊,我去,沉,沉死了。”莫易瘫坐在地,被这一下砸的眼冒金星,使劲地推着身上的温岭,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温岭在上铺,要不是有莫易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非得脑袋朝下栽倒在近两米高的水泥地上不可。
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明枝的心一下子就悬起来了,几步窜过去就帮着莫易一块把神志不清的温岭搬到床上。
“呼,咳咳,真是,咳咳,”莫易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使劲地揉几把,好一阵呲牙咧嘴,“好险,咳咳,肋骨,肋骨差点就压断了。”
这么一折腾温岭总算是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说了声:“难受。”
两人一看,温岭的脸通红通红的,嘴唇也干的发白,有的地方竟然已经裂开了。
“哎呀!”明枝吓坏了,摸摸他的额头,“好烫!”